在高家屯,每當有溫暖的陽光照射,村裡的老人們就會聚集在村前集市邊的牆跟下,有集市就在集市上逛一逛,沒有集市就曬著太陽聊天兒。聊天兒,對老人們來說是很有趣兒的,聊的也都是古今中外、南來北往的往事,自然也會聊起他們自己經歷過的可以炫耀的輝煌往事。只是聊著聊著,有時因為一句話或一件事,某人和某人也會發生爭執,甚至會爭的臉紅脖子粗,以至於幾天後見面時還像仇人似的不說話,不過時間一長也就過去了,爭執的雙方——也包括知情者,都會默契的不再翻出那句話、不再提及那一件事兒。當然了,有時一件趣事聊上一天還沒聊完,沒關係,明天太陽出來時,聊興正濃的都會再來,接上昨天的話題接著聊,反正他們的時間有的是。

而這裡的冬天,十有八九又都是豔陽高照,即便有時候風很大,偶而還會捲起沙塵、枯草敗葉的飛上天空,不過,老人們是靠在牆跟下,溫暖的陽光卻是不受風兒的阻擋,總是會照在他們的身上。所以,這些渴望交流的老人們,自然不會受天氣影響,總是願意聚集在一起閒聊,以打發他們時日不多的歲月。

可是今天不同了,雖然陽光依舊是明媚,風兒也不是很大,又是在大年將近,該聊的話題有很多,但是直至太陽西斜,也沒看見有一個老人的身影出現,因為村裡人都知道:李老兵和劉德友的屍體被掛在村前的樹上。即便是往日耐不住寂寞的少兒,也不見有出來玩耍的,更別提聽見他們然放的鞭炮聲、開心的笑聲了。

在村裡一富裕之家的廳堂裡,石田和銀生,還有槍手宮崎及兩個鬼子計程車兵在用日語交談,士兵的身邊各蹲坐著一隻狼狗。幾個人嘰哩咕嚕說著,意思是狗的嗅覺是很強,但是時間越長,氣味和其它的痕跡也會慢慢消失。還有這附近山多,刁匪又熟習這裡,擅長於利用山溝逃竄,所以想抓住那幾個刁匪,最好還是利用刁匪的屍體,耐心的等待他們出現。

銀生也嘰哩咕嚕說著日語,他獻計說在吊著兩個刁匪的下面挖出陷阱,以防止刁匪像上次一樣輕鬆的劫走人,得到石田誇獎。

又探討了一番抓捕刁匪的細節,石田的臉上漸漸有了笑容,他哇啦哇啦的吩咐一番,獰笑著說:“這次,一旦刁匪出現,決不能再讓他們逃掉,否則,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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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裡的溫度,在午後的太陽照射不到時就降了下來,但是相比較洞外的寒冷,此時的洞裡只是涼了一些。王排長用大衣堵住洞口,說道:“不知道今天是啥日子,估計距離過年沒有幾天了,咱仨得預備些吃的啦。”

小齊說:“前幾天咱們去李家堡趕集,我記得那天好像是。。。。。。二十幾來的。”他搖搖頭,想不起來了。從早上起,三人說話都是儘可能的避開李老兵,小齊就沒問鐵山倆人。

鐵山自然是明白王排長和小齊的心理,他也不願意提及李老兵,但是逝者已逝,他們還是得面對明天。鐵山說:“明天,咱們早點下山,還去那個李家堡。上次聽那個揀糞的老人說的意思,明天有可能是集日,就算不是咱們也該探探情況,窩在山洞裡啥也不知道。”

王排長和小齊自然是沒有異議,後半夜三點多鐘,三人填飽肚子,別上短槍,帶了些食物和水就下了山。為了減少麻煩,不被人注意,警察大衣和機槍等都被留在洞裡。

已經兩次去過那邊,又是輕裝前行,天色微微亮時,鐵山三人就抄近道登上了那個小山樑。下了山樑,三人放慢了腳步,找了個背風處休息,天色就慢慢的完全大亮,碧藍的天空中看不見一絲的雲彩,又是一個晴天。

王排長和小齊來此趕過集,出了山溝見到不遠處的村子,兩人就想起了集市的位置,三人便向村後走去。

繞過村後就看到了村外河灘上的集市,此時集市上人還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