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來得及問江寂庭,楊丹虹出獄了沒有,她現在在哪裡。

她沒來得及問,她的公司現在如何了,她公司裡的創業夥伴,現在還剩幾個。

她還沒問……哈,她好像也沒有別的什麼羈絆了?

她還沒認真仔細地跟江寂庭說,她現在,其實沒以前那麼討厭他了……

“啊……好疼……江寂庭……我好疼……”

“都怪你……江寂庭……你還敢死……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

張平樂磕磕絆絆地向前走,走了好半天,已經甩掉那群死鬼有段距離了。

“好渴……”

擦了擦頭上的汗,張平樂現在又渴又餓,情緒也快瀕臨崩潰。

怎麼走了這麼久都沒見到人……

她會死在這吧?

張平樂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她怎麼也想不到,她最後會是這樣的結局。

有一種,壓軸菜是老乾媽的感覺……

“救……”

“……舅?”

“救……救救我……”

一棵樹的後面,傳來了一聲微弱的求救聲,聲音小到差點就淹沒在風吹樹葉的嘩嘩聲裡。

張平樂愣了一下,她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己都要死翹翹了,還救別人呢?

但她還是走了過去,不為別的,就為這是她第一個看到的活人。

“小姐,救救我吧……”

張平樂走到樹後,看到了窩靠在樹邊,一個奄奄一息的男人。

男人穿著跟之前那群人差不多的民族服飾,不過相比起來好像更好看些。

男人嘴唇蒼白乾枯,眼眶黑青,眼神萎靡,一隻手捂著手臂出血的傷口。

“你,怎麼說國語?”

“我看你的穿著,不像本地,我也是國人,小姐,救救我吧……”

男人聲音虛弱,努力地抬頭,看著張平樂用力強撐起眼皮,彷彿這就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了。

男人的臉微圓,腮邊還有些可愛的臉頰肉,眼睛睜開時大大的,像黑瑪瑙般的晶晶亮,黑色眉眼低垂著,看著柔弱無助又可憐,與他身上可怖的傷口和奇異的服飾,有種反差感。

哎喲……這小狗般的眼神,可憐巴巴的看著她,這小子是要幹啥啊。

“救救我……”

男人無力地閉上了眼睛,表情痛苦,嘴裡虛弱地重複著一句話。

張平樂蹲下,男人臉上細密的冷汗都清晰可見。

“我可以帶你走,但我迷路了,你知道往哪裡走才有人嗎?”

“我,我知道,附近有,我們臨時的寨子,那裡可以救我們……”

“太好了……”

張平樂伸手拉扯男人,他的手卻不肯離開胳膊上的傷口。

袖子已經被血染溼了大片,張平樂會意,從破爛的褲腿上撕下一段破布,纏在了那人手臂的槍傷上。

“謝謝……”

張平樂與那男人一起費了半天力氣,才把男人扶了起來。

男人窩在地上沒看出個頭,男人站起來張平樂才發現,這人沒比江寂庭矮多少,身體也很壯碩。

且他現在是岣嶁著身體,也就是說,他可能比江寂庭還要高些?

四目相對,那雙黑瑪瑙般的眼神,依然像一隻淋雨小狗般可憐,只是,不知是不是張平樂想多了,好像,他眼神裡還有一絲狡黠的光芒?

再配合他這體型,狗?更像只狼狗吧?

她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男人健側的手臂搭在張平樂的肩上,差不多整個人都要掛在了張平樂身上。

趁著還有旁邊樹的幫襯,張平樂咬牙切齒地問了這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