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出於憐憫,還是別的什麼。

想到這張平樂心中譏笑一聲。

“我讓你們教訓她,扒衣服幹什麼?惡不噁心?難道你們以前也是這麼幹的?”

遠處,江萬東與小頭目說著什麼,這邊所有人都聽不清,只感覺好像這位“大老闆”生氣了;張平樂疼的快要暈過去了,就更聽不見了。

“誒,那邊怎麼事呢,急頭白臉的,這是……嫌我們打的不夠重啊?”

被江萬東訓的小頭目覺得莫名其妙,卻也一個勁的點頭稱是。

【不是,你突然抽哪門子邪風啊?還給我上上課了,要當專家啊?講臺還沒搭好,你卻課癮大發,混混界禁止隨地大小課。

你當我們是什麼,知識分子啊?我們可是地痞流氓,你以為是什麼?綠林好漢啊?你在這行俠仗義呢?還裝起來了,講什麼士可殺不可辱?這話我要是能聽明白,我都是你親爸爸。】

直到半晌過去,為安全起見,人群被遣散走一些,只留下江萬東和為首的幾個人。

張平樂閉著眼睛,臉著地趴在地上,像一隻被虐待後奄奄一息的蟲子。

江萬東低頭睥睨地看著如螻蟻的張平樂,旁邊的人過來踢了踢張平樂,張平樂卻無動於衷。

“喂,醒醒,我們大哥有事問你,別裝死了,喂!”

見張平樂像是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幾個小弟對視一眼,有些慌張了。

小弟想去確認張平樂的鼻息,江萬東卻一把撥開他們,自己蹲了下來。

江萬東伸手拍了拍張平樂的臉,又試了試鼻息。

“你就是張平樂?”

張平樂比較不腫的那隻眼微微張開一條縫,她只能看見江萬東高斯模糊的臉。

見張平樂還醒著,江萬東皺了皺眉,伸手去抓她不規整的衣領。

“別裝了,把眼睛睜開。”

一手扯著張平樂的領子,另一隻手捏住她搖搖欲墜的腦袋,男人動作粗魯,張平樂疼的忍不住皺眉嘶了一聲,流了一滴生理性眼淚,視線變得稍微清晰了一點。

四目相對,張平樂突然扯了扯嘴角。

“江少爺,打都打了,還有何貴幹啊。”

看著張平樂的臉,江萬東忍不住仔細端詳。

【靠,臉都被打成這樣子了,自己都還能認出來。】

“……”

江萬東只顧著看張平樂的臉,沒說話。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異常安靜。

幾個小弟也覺得不對勁了:老大半天不講話,盯著她臉看什麼呢?打著打著還打出感情了咋的,不行,再看下去,我都有點磕你倆了。

半天,江萬東還不說話,張平樂被看的心裡發毛。

另一個小弟卻在心中大膽假設:東哥是看上她了?不能,他要是看上了,早幹嘛去了。

難道是……看她太欠揍,暗示我們毀她容?

對,這就非常合理了。

這位極其會來事的人,突然大膽開麥:“哥幾個,你們誰帶硫酸了?”

所有人都被他突然說話嚇了一跳。

“?”

“東哥,你是不要毀她容?等我去拿,我記得誰好像帶了。”

小弟說完就要去拿,心裡還美滋滋的:看沒看見,哥們多會來事,都給我懂完了。

“回來,你有病啊?誰讓你毀她容了。”

江萬東瞪那人一眼,感覺又無語又尷尬,輕咳了一聲。

“張平樂,知道得罪誰了嗎。”

江萬東說話突然變得不自然,耳朵莫名出現一絲紅暈,不過沒人發現這細微的不正常。

“不就是姓胡的嗎,我打壞她一隻耳,她僱你給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