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七星蟹的膏黃在喉間化開時,秦晚終於看懂村落的佈局。那些他走過千萬次的青石巷,在離魂燭火中顯露出鎖魂大陣的陣紋——西北角的陣眼,正是陳瘸子常年看守的貨郎擔。

"二十年前的血祭,你們當真以為瞞得過天道?"秦晚的清風劍斬斷貨郎擔,七根封魂釘釘入地脈。地動山搖間,古槐樹根下浮出七口陶甕,每口甕中都封存著刻有生辰八字的硃砂人偶。

柳三娘癲狂的笑聲穿透夜幕:"當年若不借這些童男女的精血封印丹靈,整個青州早成死域!"她撕開衣襟,心口處跳動的竟是半顆金丹——那上面纏繞的業火紅蓮,與玉簡警示的"丹靈寄生"一模一樣。

秦晚的劍光一閃而逝,空氣中彷彿還殘留著剛才破裂的貨郎擔的木屑香氣。隨著封魂釘的入土,一陣低沉的震動從地脈深處傳來,彷彿是沉睡的巨獸在甦醒。古槐樹的根系在地面上彎曲扭動,像是回應著這股力量,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七口陶甕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澤,甕身上那一層層的硃砂似乎在輕輕流動,宛如封印著某種不可言喻的力量。秦晚的目光在這七口甕上游走,心中暗想,這些人偶的生辰八字,是否與村中那些失蹤的孩子們有關?他不禁想起了那些曾在青石巷中嬉鬧的童聲,那些無憂無慮的笑臉,如今都化作了這封印中的力量。

“你真的以為可以就這樣結束嗎?”柳三孃的聲音如同夜風般冷冽,帶著幾分不屑與嘲諷。她的笑聲在夜空中迴盪,像是從深淵中傳來的低吟,令人毛骨悚然。秦晚轉過頭,看到她撕開衣襟的動作,露出那半顆金丹,心中不由一震。

“你竟然還敢使用這種力量!”秦晚的話語中夾雜著驚訝與憤怒。金丹之上纏繞的業火紅蓮,正是他在古籍中見過的,傳說中的丹靈寄生。那是多麼可怕的存在,若是讓它繼續滋生,青州的命運將會如何?

“這是為了生存!”柳三孃的聲音變得激昂,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你以為我願意?當年若不是為了封印丹靈,整個青州早成死域!你以為我在這裡做什麼?我不過是為了保住這一片土地的希望!”

秦晚心中一緊,想起了那些被封印的童男女。他們的鮮血,是為了換取這片土地的安寧,但如今的柳三娘,竟然為了自己的生存而不惜再次喚醒丹靈。他的心中一陣陣憤怒與無奈交織,難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延續那可怕的輪迴?

“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秦晚冷靜下來,試圖讓自己不被憤怒衝昏頭腦。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被自己的選擇所困,無法自拔。無論是為了村落的安寧,還是為了自己的生存,她的每一步都在向深淵邁去。

“後果?”柳三孃的笑聲中透著一絲瘋狂,“我只知道,若是我不這樣做,整個青州將會被吞噬!我不在乎代價!我只想活下去!”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七口陶甕的硃砂人偶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彷彿在回應著她的無畏。秦晚的心中一陣不安,他知道,時間不等人,若是再不阻止這一切,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真的認為自己能控制這一切嗎?”秦晚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你不過是被力量矇蔽了雙眼,最終只會成為它的傀儡!”

“傀儡?”柳三孃的笑聲中帶著一絲嘲諷,“我寧願做傀儡,也不願意看著這片土地被毀滅!你以為你能拯救誰嗎?那些童男女的精血,早已被封印在這片土地中,他們的靈魂再也無法解脫!”

秦晚的心中一震,柳三孃的話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了他內心深處的恐懼。他明白,自己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眼前的柳三娘,還有那隱藏在深處的丹靈。若是讓它甦醒,青州的命運將會被徹底改寫。

“我不會讓你繼續下去的!”秦晚握緊了手中的清風劍,劍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