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大豬嘍!”

“老少爺們都扯著耳朵聽好了,咱們今天能吃上殺豬菜,靠的可不是什麼市裡來的白專家,而是咱們二道坡五大隊的張平兄弟。”

“要是誰吃了殺豬菜,還說沒良心的話,我孫濤第一個不答應。”

農協會外面的小廣場上,孫濤站在一個臨時搭起來的高臺上,拿著破喇叭,一陣陣的吆喝。

“對!這是咱們二道坡老百姓自己抓來的野豬,怎麼分,咱們自己說了算。”

廖柏明站在一邊,另拿著一個大喇叭,激動至極的大喊。

廖柏明是農協會的管事,由他發話,就等於給這件事情定了性。

在他下面,三頭大野豬依次排開,幾個硬漢拿盆接血的接血,分肉的分肉。

老百姓們總算是安下心來,圍著三輛馬車,指指點點,嘖嘖稱奇。

“這野豬,咋這麼大?”

“聽說這三頭野豬,把林場的老少爺們坑的不輕,幾十號人都拿他們沒轍,結果張平兄弟過去,一個鐘頭都沒用,就直接乾死了三頭野豬!”

“真的假的?野豬災鬧了不少時日了,要這麼容易殺,咋之前沒弄死?”

“有槍桿子你能殺,沒槍桿子又大雪封山的,就算給你十個一百個人,你也未必能在林子裡抓住一頭野豬!”

“要我說,這張平兄弟簡直就是天生的好漢,要不然咋之前沒聽過他的名號,一鬧野豬仔他就突然出現了,這就是老天爺註定讓他富貴!”

“臭老頭子,你不會說話就別說,咱們是新時代了,你咋還能說這種話?”

眾人說的熱鬧,其中一人猛的拍了拍自家老頭子,趕忙捂住了他那張臭嘴。

老頭子剛剛說的興高采烈,嘴上也沒個把門,此時終於反應了過來,頓時嚇得一臉冷汗。

然而他不過是虛驚一場,大家都被野豬吸引了注意力,誰還會在乎他說了什麼。

這邊說的熱鬧,而另外一邊卻冷清至極。

白向奎和劉興釗,縮在供銷社門外邊的小廣場上,呼呼寒風吹著臉,半邊臉都快凍僵了,也沒一個人上前遞杯熱水。

供銷社的人站在門裡,警惕的盯著兩人。

這倆人該不會是小偷吧?

“專家,咱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們把肉搶走?”

劉興釗一邊倒吸冷氣,一邊忍不住說道。

他被揍了個半死,好不容易才被解救出來,卻還是感覺疼得要死。

新傷舊傷一起爆發,此時的他只覺得頭暈目眩,渾身一陣冷,一陣熱,哪怕不看醫生,劉興釗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得病了。

一身病又一身傷,若是能換幾塊豬肉也就罷了,但偏偏啥都沒撈到,還臭了名聲。

“專家?你覺得我這個專家有人在乎嗎?”

白向奎咬牙切齒的說道,見劉興釗湊到自己身邊,頓時滿臉的厭惡,一腳將他踹到邊上。

“你離我這麼近幹什麼,死遠一點!”

他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洩,又不敢拿別人出氣,自然只能對劉興釗發洩。

冒名搶功的事情被發現,白向奎的名聲也臭了,但畢竟是專家身份,沒人敢真拿他怎麼樣。

不過大家不敢動他,並不代表他能囂張。

豬肉沒得吃,熱水沒得喝,甚至連能禦寒歇腳的地方,都沒得待!

白向奎越想越氣,他一個市裡的掛名專家,在二道坡竟然被當成了敵人一般,簡直是侮辱!

村民,他不敢惹。

孫濤,他惹不起。

張平,雖然只是個小村民,但關鍵是能單獨殺野豬!

他好像能惹得起,但他不敢惹!

剛剛在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