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元……”

對於腳踏車票,張平想都沒敢想,但一百九十元,他心中卻不由得盤算了一下。

上次那一百多斤魚,裡外裡,賣了將近一百五十元。

如果運氣好,趕上兩三次穿越,就能賺來這筆錢。

不過,這種事情急不得,只能碰運氣。

就比如前天,他只弄到了一堆破報紙和一個破傢俱,除了糊牆就只能拆板子當屋門,一毛錢沒落下。

昨天晚上倒是不錯,一罐高樂高再加幾個罐頭,但怎麼定價怎麼賣,又或者賣不賣,張平心理還沒想好。

“同志,你到底要不要?”

女人皺起眉頭,有點不耐煩了。

這小子看了半晌,也不說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不買,就是看看,我是來買香皂毛巾暖壺的。”

張平搖了搖頭,直接繞過了女人。

這小子,有病吧?

女人心裡嘟囔了一聲,白白浪費了感情,還以為能賣出去了。

櫃檯上,張平拿著票,一口氣要了十塊肥皂,四條毛巾,外加三個暖壺。

就這一大堆東西,也才花了十塊錢。

香皂兩毛,十塊也才兩塊錢,毛巾很大一條,快趕上圍巾了,也才五毛而且很厚實,四條加起來也才兩塊。

唯一貴一點的是暖壺,一個暖壺兩塊錢。

宋老九那買來的工業用品票,正好都花光了。

買了這一堆東西,售貨員還免費給了張平一個大袋子,方便帶著。

而看著張平大采購,旁邊不少人都露出了好奇。

“這後生是誰啊,買東西這麼大方,一口氣買了十塊錢的!”

“應該是廠子採購吧?”

“不可能,廠子採購有會計跟著,而且得有幫手,你瞧他就一個人,該不會都是自己用吧?”

“這小子有點眼熟……”

人群嘰嘰喳喳,張平卻已經離去了。

二道坡小學外面的山溝溝裡,有一片樹林子。

三位老師就是在這裡砍柴火的。

樹林子原本很茂密,但早些年的老人說沒打仗的時候,這林子更茂密,甚至能把二道坡小學圍了。

當時不但能抓到野兔野豬來解饞,偶爾還能看到山林虎豹,時不時就會鬧出一條人命。

每年冬天的時候,二道坡還會組織村民上山,佈置陷阱,倒不是為了抓捕山林野豹,只是為了嚇唬它們,別讓它們在靠近林子的地方冬眠。

畜生都是有領地意識的,如果不在入冬前把它們趕走,來年它們還會在這裡過冬冬眠。

最近幾年光景不好,家家都難,二道坡的補助,更是沒影的事情。

二道坡小學的三個老師,急也沒用,只能自己想辦法。

大家都顧不上吃穿,上學還要額外付學費,如果老師再鬧,恐怕更沒人願意來上學了。

“樹倒了,小心!”

破敗的林子裡,忽然響起了一聲驚呼,緊接著便是林鳥飛天,塵土瀰漫。

一棵大樹重重倒落地面。

今年三十八歲,看起來卻有四十八歲的林長生,擦了擦額頭的汗,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是城裡人,但已經至少五年沒回家了。

五年前,他聽從號召,帶著一腔熱血,來到了二道坡的山溝溝裡。

當時的二道坡,別說學堂,連幾個識字的村民都沒有。

沒人想上學,還不被理解,覺得他不吃飯還帶壞孩子。

林長生不埋怨,只是一門心思的跟自己槓勁。

沒人幫忙,他就自己挖窯洞,最初兩年,他只招收到了四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