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個狗屁的福星,自從她到了侯府,侯府就沒一天安生日子,她分明就是個掃把星。

興致勃勃的看客們愣了一下,剛欲反駁他的話,有人認出他來,壓低了聲音道:“這位是武安侯府的大公子云晉安,他旁邊的就是二公子云晉馳。”

湊熱鬧的大部分都是平頭老百姓,揹著人自然是什麼都敢說,可還真沒膽大包天到人家侯府的人在跟前,還嚼舌根子,皆噤了聲。

雲晉安這會兒有更重要的是,只沉著臉警告的瞪了他們一眼,也沒跟他們一般見識,轉頭看向雲晉馳,見他還在盯著花轎看,咬著後槽牙,壓低了聲音:“二弟,你是沒聽到這些人是怎麼奚落編排咱們侯府的嗎?你還要過來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是嫌咱們侯府丟人丟的還不夠嗎?”

聽聽這些人都在說什麼。

就她雲早早千好萬好。

千錯萬錯都是他侯府的錯!

他以前怎麼就不知道,她還有這般蠱惑人心的本事!

雲晉馳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依舊在盯著雲早早看,可只片刻之後,她便放下了轎簾,他也再看不到她了,萬般苦澀,終是釀成了苦酒,從嗓子眼苦到了心底。

“雲晉馳!”雲晉安終於惱了,憤怒的扯了他一把,怒道:“我在跟你說話,你落榜了,你聽到了嗎?

要不是因為她沒良心,非要離開侯府,跟侯府鬧翻,把爹孃氣成那樣,你也不會因為沒了取暖符,在科考期間生病,如果你沒生病,以你的才華,根本不可能會落榜!”

反倒是餘賀豐跟裴安他們,因此受了益。

否則的話,生病的就是他們,會元肯定非二弟莫屬。

雲晉馳一臉自嘲,聲音沙啞:“大哥說的對,若是以前,她只會一心一意對我好,做出來的明心香不會拿去賣,只會給我用,知道會試降溫,也只會告訴我,只會給我畫取暖符,我就不會生病,就不會落榜。”

雲晉安聽得眉頭緊蹙。

“大哥你說,我當時怎麼就不知道惜福,不知道對她好些呢?如果那時候我能好好待她,保護她,她就不會在我一次次的誤解跟無視裡,對侯府漸漸失望,就不會離開侯府。”雲晉馳轉頭看著他,又悵然的搖了搖頭:“你到現在都想不清楚,還覺得是她的錯,不會從自己身上找錯處,我跟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雲晉安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也不想聽,拉著他往外走,邊走邊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她沒良心白眼狼,離開侯府之後處處針對侯府,我去招惹她了嗎? ”

雲晉馳像是在跟他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大哥你還記不記得,你的病也是在早早進了侯府之後,才漸漸好起來的。”

雲晉安聽他說雲早早的好話,又是一陣無名火起:“你真是瘋了,還真信了那些刁民的胡說八道,咱們侯府都是因為她雲早早才好起來的?這些指不定就是她自己散播的謠言。

我的病是吃了月月找神醫求來的神藥,才漸漸好起來的,跟她雲早早有什麼關係?”

雲晉馳便不再說話了,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沒了任何的情緒,任由他拉著離開這裡。

坐在馬上,春風滿面的裴安,搭眼瞧著他失魂落魄的背影,笑容譏誚。

武安侯府虐待欺辱人的報應,終於要開始了。

若說以前侯府出的事都是些小打小鬧,無法讓侯府傷筋動骨。

那這次雲晉馳的落榜,不僅對他自己,就是對整個侯府來說,也是很大的打擊。

雲晉馳才名在外,整個京城都看好他會是此次會試的會元,京城大小賭坊都因此單獨開了盤,不知道這次又會有多少人,為此而傾家蕩產。

雲早早這會兒坐在花轎裡,已經在開心的計算自己這次能贏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