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著小短腿就往外跑。

阿孃都已經跟侯府斷絕關係了,侯府那邊的壞人,還是不知所謂的天天過來找阿孃的麻煩。

“小心點,告訴求符的人,不必求了,什麼時候賣看緣分。”雲早早囑咐了一句,轉身拿起小桌子上小栗子畫符用的黃紙,三下五除二摺好了一隻小鳥,在頭上點了倆眼睛,手指在它腦袋上輕輕一點。

吉祥跟如意就見那紙折的鳥兒,睜開了眼睛,撲騰著小小的翅膀飛了出去,跟上了她們家小少爺,不由覺得一陣驚奇,看雲早早的眼神,越發的敬畏了。

雲早早吃著糕點,喝著茶,愜意的很。

宅門口。

臉色有些黑黃,個子高瘦,一身華貴錦綢的中年男人,還在叫囂著:“你們這些狗奴才,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我是雲早早的舅舅,我現在要見她,你們還不趕緊去通報,讓她滾出來迎我。”

寧商面無表情的抱著劍。

眼前的人,調查雲姑娘的時候他了解過,武安侯夫人的孃家三哥顧之禮,可看他這副樣子,這名字算是白瞎了。

顧家,本也是勳貴世家,書香門第,武安侯夫人的爺爺顧琢,很得先帝信任,曾任內閣首輔十年之久,後病逝在任上。

可家裡兒孫不爭氣,侯夫人的父親,也就是顧家現在家主顧家老太爺,沒什麼本事,高不成低不就,靠著顧首輔的餘蔭,謀了個正議大夫的閒差。

五個兒子也沒一個爭氣的,科舉不行,只能走門路找關係捐了幾個官,平日裡也沒多少進項,一家子都指著武安侯夫人接濟過活。

“我跟你說話呢,你耳聾了是不是?”顧之禮看他不敢動,越發的頤指氣使:“你去跟雲早早說,讓她給我送百八十個取暖符來,她外祖外祖母近日身體不好,受不得寒,她這個做外孫女的,有這等好物,也不知道先拿去孝敬老人家,一點都不懂事。”

寧商很不理解,侯府的人現在都不敢隨意過來找雲姑娘的麻煩,顧家人哪裡來的底氣跟厚臉皮,過來找她索要取暖符?

她那脾氣,會給他們取暖符?

她不給他們招個天雷劈死他們,都算他們好命了。

“你不去是吧。”顧之禮眼底神色一狠,對著身後的幾個護院一招手:“走,隨我進去找我外甥女。”

護院們一步上前,看到寧商的劍倏地出鞘了兩寸,下意識的吞嚥了一口,不敢再行動了。

“你們怕什麼?這是我親外甥女的家,就是我家。”顧之禮大聲的給他們鼓氣,自己卻是後退了一步,惡狠狠瞪著寧商:“狗奴才,你給我等著,等我見到了我家早早,看我不讓她扒了你的皮。”

他話音剛落。

一道稚嫩的,帶著明顯嫌惡的童聲響起:“寧商,不要跟他們胡攪蠻纏,我阿孃無父無母無親人,只有一個師父。

這人好大的狗膽,竟敢假冒我阿孃的舅舅,給我打出去,別驚擾了我阿孃睡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