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虜的日子裡,並沒有多得到人道主義對待。

雷文德斯侯的這個動作,是同時對黑曜石堡和托斯卡納城出手的。

法爾尼亞王國軍士兵,用長槍和弓弩逼迫這些可憐的帝國人上前接近托斯卡納城。

吱咔咔,吱呀呀——

只見那十餘個身披鐵甲的軍士,齊心協力地推動著巨大而沉重的絞盤。

他們一個個肌肉緊繃,額頭青筋暴起,口中還喊著整齊有力的號子。

隨著絞盤緩緩轉動,那原本平鋪在地的吊橋開始慢慢升起。

然而此時,城門外不遠處卻有一群零散的人們正拼命朝著城門奔來。

這些人大多拖家帶口,有的人揹著年邁的父母,有的人則緊緊拉著年幼孩子的手,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

他們邊跑邊呼喊著,希望能趕在吊橋完全升起之前進入城內避難。

但那些正在推動絞盤的軍士們似乎對此全然不顧,依舊專注於完成自己的任務。

“求求你們,發發慈悲,快些開啟這緊閉的城門,讓我們進去吧!”

黑曜石堡下面一群衣衫襤褸、滿臉驚恐的人們聲嘶力竭地呼喊著。

“我們那原本寧靜祥和的村莊如今已化為一片廢墟,慘遭屠戮一空。”

“那些兇殘無比的法爾尼亞人如同惡魔一般,他們絕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任何一個人的。”

“只要落入他們手中,等待我們的只有無盡的折磨與死亡!”

人群中不時傳來悲愴的哭聲,令人聞之心酸。

“阿穆爾,我的孩子,我可是你的親叔叔呀!還有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曾看著你一點點長大的親人與鄰里。”

“看在往日情分的份上,暫且不要升起這要命的吊橋吧!”

一位頭髮花白、面容憔悴的老人奮力向前伸出雙手,試圖抓住城牆上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然而,此時的黑曜石堡城牆上,氣氛卻是異常凝重。

儘管有些人臉上流露出些許不忍之色,但軍士們堅決執行升起吊橋的命令時,卻沒有一人膽敢上前阻攔。

因為他們深知,軍令如山,違抗貴族下達的指令,即刻便會招來殺身之禍。

在等級森嚴的社會體系下,上級未曾發話,這些處於底層計程車兵們根本不敢擅自作主。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沉重的吊橋緩緩升起,將絕望中的人們徹底隔絕在了城外……

“你的計策失敗了。”

金雀花伯爵用嘲諷的口吻對雷文德斯侯說道。

“不,無論他們是吸納這些難民進入,而被消耗食物和水,還是他們狠心拒絕,坐視帝國人在城外悽慘的死掉而被打擊士氣。”

雷文德斯侯語氣堅定,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反正我們也不損耗什麼,出現任何一種情況,我的計策都是成功的。”

“哼,油嘴滑舌,怎麼說都是你有理。”金雀花伯爵微微搖頭,隨後反身回營。

一群賤民是死是活沒什麼好看的,浪費他的雅興而已。

雷文德斯侯看向他的背影,眼眸中流露出一股陰霾,但也沒有做更多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