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馬幫眾人在山寨外的營地睡去,耳朵裡還隱隱有誦經的聲音。

當然,朱江的人裡面安排有人值夜。

半夜,值夜的人突然叫道:“看,起火了。”

朱江倏地驚起,抬頭一看,只見山寨方向火光沖天,照亮了半個天空。

馬幫眾人也都醒了,連騾馬也受到驚嚇,有輕微地騷動。

馬腳子們馬上去安撫騾馬。

山寨的人也都被驚醒。

無數的人向火光處衝去。

朱江對眾人說:“大家稍安勿躁。我們都不要動,看好自己的貨物要緊。現在情況不明,說不定有人打我們的主意,調虎離山。不是這樣的情況,別人家的事情,我們也不能參與,不要趟人家的渾水。”

朱江叫眾人在營地四周多點幾堆火,命令各自看好自己的貨物和騾馬,自衛隊員保持警惕,如臨大敵,時刻注意著周圍。

朱江心裡想著那個女孩,很想到山寨去看看情況,但他不敢去,擔心中圈套。

現在的重點是自己押運的貨物。

孰輕孰重必須要分清。

如果只是失火,山寨的人手足夠,無需他們幫忙。

只聽山寨人聲喧譁,喧譁聲壓住了誦經的聲音。

火光慢慢地小了下去。

天也慢慢亮了。

這時居然又聽到了誦經的聲音。

看來失火救火都沒有影響和尚誦經。

朱江叫巖溫上去探聽一下情況。

巖溫是傣族人,沒有語言障礙。

過了會兒,巖溫回來了。

巖溫說,昨晚的大火,燒的是土司家的偏房,土司夫人和女兒都被燒死。

朱江一聽大驚,說:“土司的女兒,是不是昨天帶孝的那個小女孩?”

巖溫說:“就是她。霍班土司就兩個子女,兒子是個弱智。還有一個小老婆,沒有生育子女。”

朱江問道:“那現在土司的女兒死了,應該由誰繼承土司職位?”

巖溫說:“他還有兒子,儘管是弱智,但只要他沒死,就應該他兒子繼承。”

朱江問:“那如果土司兒子也死了,應該由誰繼承土司職位?”

巖溫說:“那就由土司的弟弟繼承。”

朱江冷笑,說:“那昨天的失火不是很奇怪嗎?嫌疑人很明顯。”

巖溫說:“山寨的人都懷疑是土司弟弟乾的,土司大人一死,他弟弟就和土司夫人和女兒發生了矛盾。土司的兒子沒有死,對土司弟弟來說還更好,土司兒子是個弱智,就是繼承土司職位,也不過是個傀儡,等土司兒子一死,土司弟弟就名正言順地繼承土司職位了。”

朱江現在明白了昨天那個小女孩的眼神。

她當時應該是希望得到幫助。

朱江說:“我去現場看看。”

他帶上朱老三,讓趙治進帶好隊員,在營地做好警戒。

他叫巖溫一起去,以便需要的時候提供翻譯。

走到山寨,只見和尚們還在棺材前誦經。

朱江想,這些和尚真是有職業道德。

火災現場,已經是一片廢墟。

以前的土司偏房已經夷為平地。

朱江問燒死的屍體在哪,巖溫說已經收殮,正在準備棺材,還在商量如何安葬。

朱江叫巖溫找一個瞭解現場情況的人問問。

巖溫找來一個人,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傣族女人。

朱江叫巖溫問這人,她看到的情況是怎樣的。

那女人說,昨天半夜,她聽到動靜起來,發現土司夫人和小姐住的偏房起火了。偏房本身也是一個院子,她就住在院子裡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