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開國和蔣白英二人,這麼多年不過是倚老賣老,他們手下的兵打下的地盤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地方,真正的硬骨頭還得周野來啃。”

“他那麼牛逼,犯了錯還不得到我老子面前乖乖受罰。” 洪桀不屑的翹起二郎腿。

金慧娜放下手中的碗筷,嚴肅道,“周野此次前來負荊請罪,是在告訴所有人,你的父親才是整個南國國防軍的老大。但他也在用身上的每一道疤提醒你的父親,他的江山是他周野用命一寸寸打下來的。

所以你記住,周野只要一天還打的動硬仗,他在你父親心中的地位就一天不減。

攸的,洪桀嘴角扯起一絲陰笑,“那意思是隻要某天他打不了仗了......”

金慧娜斂聲:“這些年你就不要動那個心思了,他手下的人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抵得了一兩個軍閥。阿桀,收起你現在不該有的心思,韜光養晦才能厚積薄發。”

見其態度桀驁,金慧娜再次提醒道:“還有,老頭子可不止你一個親兒子,洪成可比你城府多了。周野這尊大佛你抱是不抱,你自己掂量?”

洪桀暗咬唇齒,表面雖不服,心裡卻也記下了金慧娜的警告。

十分鐘後,周野面色平靜的從書房出來。

金慧娜小心翼翼的望了他一眼,沒敢繼續。

驀地——

“阿桀,幾點鐘了,還不去部隊?”書房內傳來洪森的嚴厲聲。

“知道了,父親。”

聽著洪森的聲音冷若冰霜,金慧娜忽然意識到什麼,她面露懼色,緊握著水杯的指節漸漸泛白,杯中之水也隨著她顫抖的手不斷輕漾。

待洪桀走後,洪森陰冷狠絕的聲音響起,“你給我進來。”

金慧娜渾身一顫,踉蹌著步子朝書房走去。

待房門關上後。

“脫!”洪森一聲怒吼。

緊接著,門內傳來了皮帶抽打身體的撕裂聲……

周氏公館。

屋外,清晨的豔陽,斜斜的打在灰質窗簾上,形成一道道光暈。

下半夜,夏蔓睡的比較沉,以至於八點多鐘才睜開眼睛。簡單的洗漱完後,她緩步下樓。

周野?夏蔓秀眉微蹙,這個點他應該早就到部隊了才是。

沙發上,認真看報的男人倏的站起,他仰頭,目光像是被牽引了一般朝樓梯望去。

今日的夏蔓穿著一件秋波藍束腰長裙,裙襬處鏤空的碎花,層疊交錯。

在這黑白灰冷硬的家居風格里,格外鮮活。

“早啊!”男人輕啟薄唇,尾音勾著笑意。

夏蔓輕聲下樓,微笑著向周野點了點頭,聲音溫柔,“早!”

男人放下手中的報紙,目光旖旎的看向她。

夏蔓猶記得第一次在車外看見他時,男人的目光是深邃的黑色,帶了點威懾力,清清冷冷。而現在那雙好看的眼睛裡仿若草木春醉,落下一針新碧。

驀地,周野從口袋掏出手機朝她走來。

“找到了?”夏蔓眼中止不住的驚喜,她接過手機確認兩遍,是自己原先的。

“謝謝你,周野。”黑白分明的眸中氤氳著淡淡的水霧。

周野面容平靜,“不過護照和身份證依然沒有下落,我的人還在盡力找。”

“沒關係的,我昨天下午聯絡過大使館了,補辦加急的話,用不了多久。”夏蔓開心的開啟手機,並沒注意眼前男人的神情。

周野臉上的笑意一僵,眼瞼微垂,像是失落的枯葉無人撿起。

攸的,夏蔓想到了什麼。

“你今天不去部隊嗎?”夏蔓抬眸對上他的眼。她記得他說過,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