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怎麼回事?”

丁白從他眼眸裡看到了不安。

“小齊打來的。”

劉小三猶豫著是不是接通電話。

丁白從他臉上讀出了一些不同的內容,立馬警覺起來。

幹他們這行,就像走鋼絲,稍有不慎便會墜入無底深淵。

他可不想長期混下去。

更不想在巡警署留下案底。

“錢提出來了嗎?”

“網站那邊有點問題,說下午才能提現。”

劉小三眼神明顯躲著丁白。

丁白不再說話,拉開門走了出去。

老馬也嗅出了氣氛不對,緊跟後面追出來。

“咳咳,釘子,出了什麼事?”

丁白沒有回答。

他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問題,只是第六感告訴他,這裡很不安全。

“是小三反水?”

老馬目露兇光。

他是老派江湖人,最反感內部的反骨仔。

丁白知道他身上藏著鋒利的刀片,隨時可能使用。

小額詐騙算不上了不得的大罪,要是因此鬧出人命,他這團伙頭目罪名可不小。

“可能是我多疑了吧!先離開再說。”

兩人下樓。

朱雅婧不在櫃檯,緊接著幾個花胳膊大漢從櫃檯後面的值班室走出來。

基本可以確認,劉小三反水。

這些人都是車站附近的黑社會團伙成員。

丁白不知道他們名字,但是臉熟。

曾經有人給他帶過話,要他每個月繳納保護費。

當時他覺得一兩月才做一單買賣,根本用不著和這種人打交道。

今天找上門,肯定不會善了。

丁白迅速觀察環境。

後門通道與櫃檯離得很近,搶先過去不太可能。

而且後門通道狹窄,只要有一個人堵住後門,兩頭一堵!

那不叫甕中捉鱉。

呸呸呸,想嘛呢!

前門正對車站廣場,人流量大。

哪怕外面有人攔截,只要衝進人群,這幫人再狠也不敢光天化日下動刀動槍。

他把手背在身後,扯了扯老馬的衣角。

臉上依然帶著笑容衝幾個花胳膊大漢點頭示意。

突然大喊一聲:“跑!”

丁白拔腿便往大門方向衝了出去。

老馬跑得也不慢。

六年蹲倉生涯並沒有消磨掉體能和反應。

他比丁白還先一步衝到大門口。

一根球棒挾著風聲,從看不見的視野死角掃過來。

丁白聽到了骨頭碎裂的悶響。

球棒敲中老馬膝蓋,整個人就像伐倒的大樹轟然撲倒。

晚一步的丁白趁機跑了出去。

沒跑兩步,一隻手死死攥住了他的胳膊。

抓他的人個頭不高,身上的紋身也沒那麼誇張,年紀比他還小一些。

丁白想也沒想,抬起胳膊一肘撞上那人鼻樑。

使勁不小。

那人腦袋後仰,險些倒下,手卻一直沒鬆開。

丁白從來不靠蠻力兇狠討生活。

不大適應打架鬥毆。

腳下也沒停。

拖著一個人想跑也跑不快。

好在大門離車站不遠,這種天氣沒人會頂著烈日橫穿廣場。

沿街道屋簷繞路的行人很多。

小旅館這邊的動靜引來了不少目光。

手上拿球棒的混混不敢眾目睽睽下行兇,把球棒扔進旅館。

空手跑過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