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陰暗潮溼的山洞裡面,胸膛上像有什麼東西壓著,伸手去摸毛茸茸的,還帶著體溫。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恐怖的問題。

眼睛似乎看不見黑暗中的事物。

神識也無法散開。

就連抬起手臂都費了極大的力氣。

吱吱,一個聲音在胸前響起。

丁白立馬想起,這是他在一座無名島上撿到那隻小狐狸。

可能是餓了很久,當時被火鍋味吸引,一身髒兮兮的,又極其警覺,後來終於忍不住誘惑,跑來身邊吃光了他投餵的食物。

結果從那天開始,這頭小狐狸就跟他寸步不離,他還專門燒水給它洗了個澡,發現這小東西毛髮居然是純白色的。

於是給它起了個菜市場名小白。

此後,他就帶著小白輾轉多地,每次動手搶劫前,他都會把小白放在事先看好的退路上。

然而這一次!

在藏六的追殺下,他無暇顧及小白。

他只記得昏迷前天空中降下的無邊雷霆,那是寂滅之雷,天罰的象徵。

藏六呢?

吱吱,小白舔著他的下巴,好像挺高興的樣子。

“我怎麼到這裡來的,你救了我嗎?”

問完這句,丁白自己都覺得很可笑。

他不止一次用陰陽天瞳查探過小白,它就是一隻普通的小狐狸,沒修行過,體內也沒有強大的妖獸血脈,頂多就是一隻比較通人性的小傢伙,誤打誤撞出現在自己面前而已。

吱吱,小白居然在點頭,這讓丁白哭笑不得,完全不知道它是聽懂了,還是條件反射。

他雙手撐地,努力讓自己坐起來,剛一用力,牽動的每條肌肉每塊骨頭都在痛。

鑽心的痛。

這種疼痛感他很久沒有感受過,即便遭受最強的寂滅天罰時,那種由外及內的撕裂感,也不及現在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

“唉,真特麼痛。”

疼痛讓他忍不住爆粗口,隨即發現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體內完全沒有真元。

他無法運轉真元之力,也無法分離神識內觀照視,觀察自身小天地究竟發生了什麼,更別說釋放神識感知。

成廢人了嗎?

過了很久,他才讓自己承認了這個現實。

他確實再也無法使用任何超出肉身的力量,而肉身也殘破不堪,好多骨頭都斷了,無法呼叫生機之力進行修復。

縱然如此,他還是努力讓自己坐起來,初步適應山洞的黑暗後,手腳並用,強忍著骨頭和肌肉的劇痛,朝著有微光的方向爬去。

山洞外是陡峭的懸崖,崖壁上光禿禿的,耳邊還聽到遠處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他一下回想起來,這是前往石北島前,最後停留的地方,記得那晚還和小白愉快的吃了頓烤肉。

這地方在冥海西岸,離石北島千里之遙,是誰把他和小白帶來了這裡。

混沌嗎?

應該是這老東西,除了他還會有誰這麼無聊。

想著有的沒的,小白又來了身邊,不停拿頭拱著他的大腿。

小白嘴裡叼著一支髮簪,正是他原本插在頭上的乾坤物。

丁白苦笑,他現在能一丁點真元都調動不了,根本無法用神識開啟乾坤物上的禁制,取出裡面的東西。

正當他這麼想著,一些東西便漂浮在他面前。

有丹瓶,也有調料,甚至還有大量上品玄晶……

他驚訝的看著小白,差點沒驚掉下巴。

他已經無數確認過小白不是妖獸,體內完全不存在真元,它是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