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勸你們別擋他前面,他手上那把無葬,真的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丁白停下,扭轉脖子,微微抬起下巴,望向三十米外一棵大樹。

一個青年坐在大樹橫枝上,平靜的望著丁白。

他穿著跟大多數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沒啥區別,小西裝套t恤,牛仔褲,白球鞋,頭髮很長,在頭頂挽了個髻子,上面還插著很長的木簪。

境界不算太高,結丹中期。

只不過他這種年紀,結丹中期已經是相當恐怖的天分。

除非和丁白一樣,每次破境可借天劫洗煉。

讓丁白停下腳步的原因不止這個。

青年身上帶著一股凌厲劍意,雖然收斂得很好,依然很難瞞過丁白銳利的慧眼。

他整個人就像一柄劍。

手上那把無葬,似乎感應到青年氣息後,開始微微震動。

丁白冷冷道:“你來幫北武宗?”

青年搖頭,兩腳交疊,來回晃盪。

“認都認不倒,麼得幫忙理由。”

可能是鄉音相近緣故,丁白對他生出幾分親近。

北武圓臉老者嚥了口唾沫:“你說他手上的劍,是蜀山鎮山神劍無葬?”

青年嘴角上揚,說道:“也不是什麼神劍,只不過在蜀山名劍榜上排名比較靠前。”

他豎起三根手指:“沒記錯的話,是前三。”

另一名瘦臉老者問道:“你來自蜀山?”

“是啊!”

青年衝丁白拱手晃了晃:“蜀山,文卿。”

丁白依稀記得從寧少明還是別人那裡,聽過這個名字。

雖然對方一直沒展現敵意,丁白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你來做什麼?”

“找你。”

“找我?”

文卿笑了,伸手指了指丁白左手握著的劍。

“我來收回我的劍。”

“你的劍。”

丁白握劍的手緊了緊。

如果這種場景擱家鄉世俗。

丁白肯定會跟他說:你說這東西是你的,你喊它能答應嗎?

但他們都是修行者。

這種幼稚話當然說不出口。

關鍵丁白有種預感,如果他鬆開手,文卿真能把這把劍喊回去。

認主的劍,通常有靈。

手上這把劍,若非雷電束縛,可能早就擺脫了丁白掌控。

“不好意思,我的劍是我自己的機緣,與你無關。”

文卿看著他,忽然嘆了口氣。

“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放手,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

丁白冷笑:“小孩子才做選擇。”

“那就沒辦法了。”

文卿雙腳一晃,從樹上跳了下來,手上已多了一把劍。

三尺,烏鞘,窄鋒。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文卿腳尖前方多了一個坑洞。

泥土飛揚,草屑飛濺。

這時才有槍聲響起。

文卿抬頭望向丁白身後,朗聲道:“你也來了?”

一道身影掠了過來,落在丁白身邊,橫端一把狙擊槍。

他看著丁白笑道:“好久不見。”

面前這個頭髮亂糟糟,笑起來有些慵懶的漂亮男人,讓丁白感覺無比親切。

認識時間雖然不長,顧前總的來說,還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你怎麼來了?”

顧前眨了眨眼,“我怎麼不能來。”

丁白沒再問。

這裡也不是朋友寒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