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菲國海域。

世界環境組織一直派人駐紮在火山邊緣地帶,嚴密監控南照火山群造成的小環境溫室效應情況。

門多薩是這個環境監測站的頭兒。

他從大學開始,就加入了世界環境保護協會,狂熱的環境保護分子;年輕時極端的環境保護行為,給他帶來了三年牢獄之災,也帶來此後無盡的榮譽和地位。

已年過四十的他,黝黑的面板總是透露著威嚴和不容置疑的堅毅。

他的堅持也讓身邊人感到了無形的壓力。

“門多薩先生,最近兩個月,海洋署那邊上報了七起不尋常的襲擊事件,你看我們監測站是不是應該撤回去休整一段時間。”

開口這位是監測站副站長加西亞,名牌大學畢業,環境專業博士。

門多薩一直認為他就是靠學術掙錢的投機者,根本不具備真正環保人的決心和堅持。

“不要再說這些,火山噴發引起海水升溫,從而導致深海大型生物因環境改變而焦躁,我們在島上,監測船也安裝有最先進的低噪推進器,不會成為大型海洋生物攻擊物件。”

他連連擺手,完全不給副站長面子。

這讓加西亞面子掛不住,打算爭辯幾句。

臨時板房外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喊聲太過淒厲,以至於聽不出誰在叫喊。

門多薩眉毛上移,額頭擠出多條深溝,“誰在鬼叫,吃飽了沒事幹嗎?”

島上駐紮了四十多個環境監測人員,一多半是火山爆發之初,全國各地主動過來的環保志願者,每十天會有一條從呂宋過來的補給船,補充食物和淡水,島上唯一的監測船每天會載十個人繞得火山雲覆蓋區域,從十二個電子監測點提取最新的資料、抽取水文樣本。

這個時間點,應該是監測船啟程出發的時候。

一名工作人員直接推開了辦公室房門,驚慌失色地大聲說道:“不好了,監測船,監測船……”

沒等他說完,門多薩就看見門外十幾個工作人員跌跌撞撞經過沙灘,朝臨時板房這邊奔跑。

“幹什麼……”

剛開口,一座山脈捲起溼沙塵土,緊跟工作人員身後向板房橫掃過來。

山脈怎麼會動?

火山噴發趨於穩定,並沒有強烈地震,會動的自然不是山,而是活著的生物。

掃過來的東西竟然是一條佈滿圓形吸盤的觸手,因為過於巨大,距離又近,看起來和山脈極其相似。

門多薩臉都青了。

即便與海洋生物打過幾十年交道,這麼大的觸手也聞所未聞,更別說見了。

就在觸手快要接觸到奔跑的工作人員,天空亮起一道光。

明亮的光。

銀白中帶有一抹紫。

強光背後還有一團紅色火焰。

光芒落下。

巨大的觸手瞬間變成幾百塊碎肉。

漫天飛舞的碎肉中,站了一個人,容貌相當年輕,不超過二十五歲。

白色t恤外面套了件皺巴巴小西服,左手倒拖一根翠綠竹杖。

在他身後遠處,有一團極其明亮的火焰,宛如流星砸下,遠處海面彷彿被烈焰覆蓋,升起濃濃的黑色煙柱。

拿竹杖的年輕人朝臨時辦公室走來,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說道:

“有電嗎?借用下給手機充電。”

大家都驚呆了。

門多薩能聽出他在說華夏語,但自己聽不懂。

加西亞不一樣,名牌大學博士,有華裔血統,華夏語是他本科時選修語言。

“有,我們有發電機。”

年輕人走進臨時辦公室,不知從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