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

丁白聽到這個稱呼,感覺不可思議。

圍觀者更是驚呼不已。

“流澤宗,崑崙第一下宗。”

“陳西山多大歲數了,結丹後期的他,起碼也有兩百來歲,竟叫人小祖。”

“這年輕人才多大,肯定不是流澤宗的人,除非……除非……他來自崑崙……”

姚峰臉色大變,變得鐵青。

如果眼前兩人只是流澤宗門人,無論身份再高,他也不可能輕易放過。

然而,陳西山這種老東西都恭恭敬敬稱呼小祖,除了崑崙門人,別無他想。

就算借他三十個膽,他也不敢當眾對崑崙不敬。

除非自家老祖不怕撕破臉,以蜀山長老身份幫他們出頭。

這種可能幾乎沒有。

蜀山一直和崑崙井水不犯河水,雙方間似乎有某種古老契約,但他們並不禁止外門支脈相互爭鬥,甚至發動吞併戰爭。

“你是崑崙弟子?”

姚峰冷冷問。

顧前伸手攙起陳西山,“你可以當我不是。”

周九君此時方才開口:“姚宗主,貴宗弟子惹事在先,如果你要找崑崙門人麻煩,晶劍門少不得只能出來主持公道,到時蜀山長輩怪罪下來,別怪我周九君沒有事先提醒。”

姚峰強忍怒火,一揮手,飛劍倏然消失,冷哼一聲,喝道:“我們走。”

陳西山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西山早聽九君道友提起小祖來此,礙於門規,不敢擅自拜會,若非紫雲宗仗人欺負人少,西山也不敢貿然現身。”

顧前擺了擺手,“無妨,即使你不出現,蜀山那邊也不可能坐視紫雲宗不管,你們忙自己的去,不用管我。”

……

離銀龍鎮十幾公里外,雲霧繚繞的山上,兩名身著道袍的中年人遙視小鎮方向。

灰袍道人笑道:“這紫雲宗近年來行事有點霸道了。”

青袍道人搖了搖頭,“大家你好我好,如何磨礪心性手段,我倒希望紫雲宗強勢一點,讓顧前那小子得到真正的生死考驗。”

“不怕自家親傳夭折於此?”

“那一天終究會來,等到了拿命去拼的時候,總不能還讓我們這些老傢伙照顧吧!”

“這倒也是,蜀山弟子同樣安逸太久,只希望這代人不要讓我們失望。”

“希望這次能找到真正的傳承人,我有預感,那一天已經臨近,我真心希望你我兩家都能順利找到。”

“我蜀山倒沒那麼著急,反正你崑崙走在前面,你們的傳承人出現,蜀山這邊傳承人自然隨之現身。”

青袍道人仰面大笑,“你倒是省心。”

灰袍道人撫須微笑。

“可惜其他兩大傳承地不知所蹤,不曉得四大傳承是否會如預言所指,挽天傾於既倒。”

“天意如此,我輩只需做好本分。”

灰袍道人指向雲海下小鎮,“令徒邀請來的年輕人體魄古怪,氣蘊悠長,有無可能便是你崑崙傳承之人?”

青袍道人嘆道:“歷年來,同輩強者不計其數,越境對敵者非他一人,資質好則好矣,能否傳承,得看天意。”

灰袍道人大笑,“我希望蜀山弟子拿下,到時你崑崙幾個老兒聽從我蜀山小輩指揮,豈不樂哉。”

……

丁白攙扶著老道人來到人行道坎坐下。

老道人看敵人般盯著他:“少給我假惺惺來這套,別以為你們是崑崙弟子,老道就得雙手奉上,你們這種把戲,老道見多了。”

這老兒簡直屬四季豆,油鹽不進,非但沒半點感激,反而懷疑他們演戲。

顧前都有些不耐煩,“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