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四足獸慘叫聲起,數不清的妖獸衝破迷霧,撲向山頂。

大多數妖獸是秦孤猿從未見過的品種。

“結陣結陣,別讓它們上山。”

為時已晚。

衝上山坡的妖獸不只陸地妖獸,飛獸也不少,總體數量更是數倍於修行者聯合軍。

人群瞬間被潮獸衝散。

危險之下,沒人會顧及身邊同伴,各施渾身解數,拼了命殺出重圍,四面八方逃竄。

秦孤猿揮劍斬殺近身的數頭兇獸,放眼望去,哪還找得到崔顏等十二名陣師。

無奈之下,只得與左右七劍府門人朝後方突圍。

好一通衝殺,殺出數十里,眼看迷霧漸稀,再不見身後追殺妖獸,秦孤猿這才尋了處崖間隱蔽山穴藏身。

身邊七劍府門人僅餘兩人,都是親傳弟子,渾身是血,衣衫破爛,傷痕累累。

秦孤猿掏出療傷靈丹,分給兩弟子,自己也一連吞了好幾顆丹藥,盤膝坐地,煉化藥力,回覆體力。

夜更深,又冷,空山寂靜。

突然有腳步聲響起。

兩名弟子提劍而起。

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

年紀不大,白面無鬚,白衣勝雪,衫發飄飄,腰帶上掛了把劍,一派仙風道骨。

微弱的天光落在他的臉上,朦朧如紗。

秦孤猿看著他,分辨不出此人真身是人是妖。

他身上散發的仙氣,尤勝蜀山大多數長老前輩。

“你是誰?”

“我是誰重要嗎?”那人開口反問。

口音聽起來怪怪的,又不是老外學說華夏語那種生澀感,而是咬字發音上本身的區別。

一種區別於華夏任何方言的口音。

偏偏秦孤猿能聽懂。

“你是妖?”

那人沒有回答,而是摘下腰間的劍,盤膝坐下,將劍橫放膝頭。

秦孤猿握緊劍柄,手指因用力而變得僵硬。

他不敢拔劍。

眼前這人身上並未散發出任何恐怖氣息,卻給人一種高山仰止,巍不可攀的觀感。

一旦拔劍,秦孤猿相信對方的劍會毫不留情刺穿他的喉嚨。

“你想幹什麼?”

他的嗓子變得乾澀沙啞。

“勸你識時務。”

那人盯著他的眼睛,瞳孔彷彿帶著妖異的光芒,“你們修行不易,如你這般修行者鳳毛麟角,在吾眼中,比那幫白皮狒狒好上百倍。”

“白皮狒狒?”秦孤猿沒聽懂。

那人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說道:“呃,你們這裡應該叫他們猶烏德人,一群自封天選之民的傻蛋。”

作為修行者管理委員會七大委員之一,秦孤猿還是知道不少保密程度較高的內幕,對猶烏德宗教集團的所作所為,大致瞭解。

“他們不是你們的狂熱信徒?”

那人嘴角上揚,一臉不屑。

“一幫唯利是圖,投機取巧的小人罷了,我們何須這種敗類。”

秦孤猿怔住。

心想要不是猶烏德人冒天下之大不韙,你們這些外域妖人能輕易來到這裡,嘴上卻道:“你要我做什麼?”

那人想了想,說道:“要你帶個話。”

秦孤猿道:“什麼話?”

那人道:“大勢不可阻擋,倘若你們願意配合,將來這方世界會由你們掌握。”

秦孤猿道:“你們又能從中得到什麼?”

那人的神情更加認真,說道:“我們需要的東西你無法理解,但我可以保證,假以時日,你們將得到這方世界永遠得不到的好處。”

秦孤猿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