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炎微微低頭,沉思良久,心中暗自思忖,瞧這情形,若不讓對方檢驗一下自身功力,此事恐怕難以順利了結。

對方這般乾脆利落就將 “蠱毒丸” 的解藥交予他手,從某種程度而言,確實彰顯了些許誠意。可倘若自己依舊推諉搪塞、遲疑不決,反而會致使對方無端起疑,錯以為自己並未真正練成第四層的青木功,而是用虛假言辭矇騙於他。如此一來,局勢定會如失控的馬車般朝著惡劣方向急速滑落,說不定還會引發諸多始料未及的變故與波折,恰似平靜的湖面被猛然投入巨石,瞬間掀起洶湧澎湃的驚濤駭浪,將一切捲入未知的混亂之中。

再者,趙炎對此早有先見之明,事先已然精心籌備了一些應對之策。即便對方在把脈之後即刻翻臉無情,自己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手中好歹握有幾張能夠助其脫離險境的底牌,不至於全然陷入被動挨打的困窘之境,如深陷泥沼的困獸,徒然掙扎卻難以脫身。

念及此處,趙炎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而沉穩地直視白大夫的雙眼,以一種不卑不亢、沉穩有力的語氣開口說道:“白老,看在您爽快給予解藥的情分上,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予您信任,唯願您不會令我失望而歸。”

言罷,他小心翼翼地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腕,同時全神貫注地留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眼神中滿是警惕戒備之色,仿若一隻敏銳的獵鷹,只要稍有風吹草動,稍有異常跡象,他便會毫不猶豫地迅速將手縮回來,猶如驚弓之鳥,時刻警惕著潛藏在暗處的危險,不敢有絲毫懈怠。

可惜,白大夫始終維持著那副虛偽的笑容,面容之上毫無破綻可尋,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異於平常的細微變化。唯有在聽聞他同意的話語後,眉毛微微顫動了一下,但剎那間便又恢復了原狀,彷彿這一切皆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就像一位掌控全域性、胸有百萬雄兵的卓越將領,一切皆在其精心佈局與掌控之下,穩如泰山,波瀾不驚。

他未再多言半句,徑直伸出那乾枯如柴的左手,輕輕搭在了趙炎的手腕之上。與此同時,他臉上那虛假的笑容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莊重肅穆,彷彿此刻正在進行的並非簡單的把脈之舉,而是一件關乎生死存亡不容許有絲毫的褻瀆與輕慢。

趙炎暗自運功,將自身功力穩穩維持在第四層的境界,眼見白大夫這般表情,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嘀咕,警覺之心瞬間如拉緊的弓弦般提到了最高等級。他的左手悄無聲息地緩緩按向腰間,那裡藏著一柄特製的帶鞘短刀,冰冷的觸感透過衣衫絲絲傳來,讓他在這緊張的氛圍中稍感安心,猶如在黑暗無邊的深淵中握住了一絲微弱卻珍貴的曙光,給予他一絲勇氣與力量。

漸漸地,白大夫面上浮現出驚喜交加的神色,他已然敏銳地察覺到趙炎經脈之中,流淌著綿綿不絕、仿若奔騰江河般的奇異能量。這股能量流的強度,遠遠超出了他心中預設的最低要求,令他不禁大為振奮,彷彿看到了夢寐以求的寶藏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縱然他老謀深算、心機深沉似海,仿若能洞悉世間一切人心與計謀,可眼見謀劃許久、精心佈局的大事終於有望達成,臉上還是難以抑制地再次綻放出燦爛笑容。只不過,先前乃是硬生生擠出的虛偽假笑,此刻卻是源自內心深處、毫不掩飾的喜形於色,那笑容恰似春日裡盛開的繁花,燦爛而又張揚,盡情釋放著他內心的喜悅與得意。

“太好了,果真是第四層的青木功,哈!哈!實在是妙極了!哈哈!哈哈!……” 白大夫毫不掩飾地在趙炎面前放聲大笑起來,笑聲震得整間屋子嗡嗡作響,回聲在屋內久久迴盪,不絕於耳。然而,他的手卻始終如鐵鉗般緊緊地抓著趙炎的手腕,未曾有絲毫鬆開之意,彷彿那是他掌控局勢的關鍵命脈所在,一旦鬆開,便會前功盡棄,所有的努力與謀劃都將付諸東流。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