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靜謐的屋內,趙炎全神貫注地翻檢著白大夫的遺物。一件件形狀千奇百怪、透著古怪氣息的物品,在他的手中逐一現身。有的物件似曾在往昔的歷練中瞥見過,帶著幾分熟悉感;有的卻全然陌生,彷彿來自某個神秘莫測的異域。趙炎目光如炬,依循著心中對可疑程度的判斷,有條不紊地將這些物品分成了兩堆,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旁,似是要從這雜亂之中梳理出真相的脈絡。

隨著翻找漸入深處,趙炎的心底不禁泛起層層驚歎的漣漪。他暗自咂舌,這白大夫身上揣著的雜七雜八玩意兒,數量之多遠超想象,其中更有諸多一看便散發著致命寒意、能輕易取人性命的兇險之物。

那劇毒的吹箭,幽冷的箭頭仿若暗夜中的寒星,閃爍著森然的冷光,其上淬著的劇毒顯然是見血封喉的狠辣毒物,哪怕只是輕輕一刺,便能如死神的鐮刀般,瞬間斬斷鮮活的生命之弦,讓其枯萎凋零。

還有那包毒沙,粒粒沙礫仿若隱匿在黑暗中的毒蠍,皆浸泡在足以致命的蛇毒汁液裡,一旦被揚起,剎那間毒霧瀰漫,仿若瘴氣籠罩,中招者便如同陷入絕境的羔羊,絕難逃脫厄運的魔掌。

更有十幾把飛刀,鋒利的邊緣薄如蟬翼,在透窗而入的日光輕撫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森冷光芒,它們好似一群嗷嗷待哺的惡狼,迫不及待地要撕開敵人的咽喉,飲盡那滾燙的鮮血。

……

物品堆積如山,趙炎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他細緻翻找,內心驚惶如潮水拍岸。此刻,他才深刻意識到當初與白大夫交手時的幸運。若對方當時狠心殺他,他早已化為一抔黃土,成為江湖中無人問津的亡魂。

趙炎抬手,用衣袖輕輕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細密冷汗,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仿若在嘲笑自己的膽小,又仿若在感慨命運的無常。他暗自呢喃道:“自己一個大活人,竟被死人的東西,給嚇得不輕。” 那話語中雖帶著幾分詼諧調侃的意味,試圖沖淡心中的陰霾,卻也難掩深處那份如影隨形的餘悸,仿若寒夜中的一絲冷風,悄然鑽進心底。

一番細緻入微的搜尋完畢,趙炎深吸一口氣,仿若要將雜亂的心緒一同吸入肺腑,再緩緩吐出,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他定了定神,目光重新聚焦,開始逐個研究起被他判定為可疑的那一堆物品。

“這個小瓶裝的東西,氣味刺鼻難聞,仿若腐朽之物散發的惡臭,又似某種草藥混合的怪味,似乎是某種解藥,料想應該沒什麼大礙。” 趙炎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拈起一個小巧玲瓏的瓶子,微微湊近鼻尖,輕輕嗅了嗅,眉頭瞬間蹙起,仿若被那股異味刺激到。隨即,他又緩緩舒展開來,仿若釋然,將瓶子暫時擱到了一旁,似是放下了一樁小小的心事。

“這奇怪的兵器,模樣像個精巧的小輪子,周身雕刻著一些晦澀難懂的紋路,雖說不知道究竟有何用途,但瞧這模樣,和那巨漢似乎扯不上什麼關聯,先放到一邊去吧。” 趙炎拿起一件造型奇特、引人矚目的兵器,雙手翻來覆去地端詳了好一會兒,眼中滿是疑惑,仿若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將它放在了一邊,似是放棄了在這件兵器上探尋真相的念頭。

“至於這個香囊……” 趙炎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緩緩落在了一個繡著素白絹花的普通香囊上。那香囊做工算不上精細,花朵的繡工略顯粗糙,若在尋常人身上,這般普通的香囊再平常不過,根本不會引人側目,仿若路邊的一顆石子,無人會在意。可趙炎卻憑藉著敏銳的洞察力,察覺到它出現在白大夫這樣一位心狠手辣、心機深沉宛如蟄伏毒蛇的梟雄身上,就顯得極為不尋常了,仿若平靜湖面下潛藏的暗湧。

趙炎先是單手輕輕托起香囊,仿若託著一件易碎的珍寶,掂量了一下它的分量,入手輕盈,仿若一片飄落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