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被他拽起來的這一截河水之中,魚蝦鱉鱔也都在自由遊動,除了遊不出邊界之外,與呆在河中之時沒什麼兩樣。

牛刀小試,蚩曜對於這一招有了些把握。

他放下手裡的河水,朝著岸邊的嬴政等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做好準備。

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

“起!”

這一次,蚩曜沒有再留手,選擇全力施為。

只見前後數百丈方圓內的河流被他輕鬆舉起,在懸空的河水之下,直接暴露出了泥沙淤積的河床。

千百年來奔流到海不復回的黃河之水,在這一日這一時,竟然硬生生地被抽空了一大截!

隨著河水出現百年不遇的斷層,蚩曜身前的峭壁也終於露出了驚世駭俗的真面目。

那是一整面九龍壁,山壁之上九龍猙獰環繞,爭奪著一顆碩大的珠子,看模樣與洛陽口中那顆驪珠相差彷彿,凋工堪稱栩栩如生。即便被滔滔河水沖刷近千年,龍壁卻依然不見絲毫模湖,宛若鬼斧神工。

“此時不入,更待何時?”

蚩曜一聲大喝,洛陽白衣飄飄飛向九龍壁,她一手託著嬴政,另一隻手探出,一掌摁住那顆凋刻作驪珠模樣的珠子,將其陷入龍壁幾寸,那塊厚重的山壁嘩啦一下迅勐倒轉,彷彿橫置的旋轉門一樣,頃刻間便將兩人吞沒。

小念頭和化為陰物的小公主緊隨其後,等他們都進去之後,蚩曜曲臂將河水向上一拋,贏得些許空隙,同樣化作一道黑影躥入。

在他身後,翻轉的石壁轟然合攏,背後百丈長的水龍同步砸落,重新將這裡隱藏在滔滔江水之下。

……

……

雖然蚩曜以一己之力舉起黃河,動靜比起出動大軍截江斷流要小得多了。

但依舊難以避免地引起了大量注意。

畢竟,那可是黃河啊!不是什麼山溝溝裡沒人注意的小水渠,任何一點變動都會有專門的水利官員進行觀察和記錄。

百丈多的河水突然消失又回落,引起的變化太大了,負責這一塊的人都快要忙瘋了。因為這種變化來的毫無徵兆,既不是汛期,也不是乾旱期,黃河水位不該發生這麼大、這麼突兀的變化!

這件怪事很快就驚動了蛛網。

黃河對於北莽來說可不是個小問題,所以他們立刻派出人手調查。

這一查,問題就來了。

當時蚩曜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提攝水流上,沒精力繼續為洛陽遮掩氣息與痕跡,於是蛛網派來的人驚喜地發現,他們找了好久的黃寶妝居然在這裡出現過!

雖然還不知道黃河水位波動是誰搞的鬼,但既然黃寶妝的氣息出現在這裡,那一定跑不了她的鍋!

因為黃寶妝的事情是女帝親口指示的,所以訊息很快就報了上去。

一天之後,拓跋菩薩、北莽蛛網首席刺客一截柳,以及棋劍樂府的劍府府主黃青聯袂而來。

這三大高手齊聚西河洲,持節令赫連武威也不能當做視而不見。再加上是自己轄區內的黃河出了問題,於是他也只好拖著一把老骨頭帶著親衛的控碧軍迎了上去。

“就是這裡嗎?”

四人聚首,拓跋菩薩理所當然地掌控了話語權。

哪怕蛛網的首席刺客一截柳就在這裡,也沒有對他越過自己直接詢問蛛網密探的舉動有什麼過激反應。

“啟稟大人,黃寶妝的氣息就是在這裡出現,然後……”

密探指著滔滔不絕的黃河,“消失在了那裡。”

“跳河了?”

拓跋菩薩的臉上露出的思索的表情。

他對於區區一個黃寶妝的生死倒是不太在意,考慮的更多是怎麼透過她來鎖定蚩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