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雨點般襲來的諸多手段,阮豐不閃不避,先是一把扯住了法器長繩。

這讓握著繩索另一端的那名異人大喜過望:“他被我的捆仙繩纏住了,使不出力氣,接下來只要……”

可惜,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阮豐的身上冒出了更加龐大的炁勁,然後狠狠一拽。

“你們主子,是不是姓馬?”

看到對方人均超過一件的法器,阮豐一邊打一邊如此猜測道。

這時,一道漆黑如蛇的兇靈忽然襲來,張開巨吻咬向了他的手臂。

“哼,不過是些陰煞之氣罷了,能吃!”

阮豐不屑,張開了比那兇靈更恐怖的海口,狠狠咬下!

咔擦——

身影虛實不定的兇靈竟然就這樣直接被撕成了三段。

阮豐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看向操縱兇靈的那人:“你呢,莫非是姓風?”

那些人並不答話,雖然是多對一,但阮豐給他們來帶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六庫仙賊,既不能像神機百鍊一樣無限疊裝備,也不能如拘靈遣將一般透過快速收服靈體來增強實力。

它修行起來不算太快,對實力的提升也並不迅速,但是當達到較為高深的境界之後,那種炁海滔滔,蕩盡天下的磅礴底蘊,以及無物不吞、無物不噬的功法特性,卻讓修行者幾乎可以從容面對任何境況。

比如現在。

法器法器經不住腐蝕,兇靈也毫無抵抗力地便被一口吞掉。

這群異人只能寄希望於最後的終極手段。

“還沒好嗎?”

陶山公再次被阮豐擊飛,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很嚴重了。

“……稍等,好了。”

一直待在最遠處的一名帶著鴨舌帽的異人盤坐在山石之上,雙手掐訣,面色肅穆,張口以十分奇特的韻律吐出了以一連串咒語。

“南無……摩羅天子……”

魔音入耳,上一秒正準備一巴掌扇飛背後偷襲者的阮豐忽然眼前一陣恍惚。

那道襲來的身影豁然變成了無根生的模樣,他披頭散髮,手裡還提著一罈老酒,隨口招呼道:“十七,別愣著,來喝酒啊!”

這一幕彷彿讓阮豐夢迴七十年前。

那個時候,他們三十六人剛剛結拜,整日飲酒暢談,無憂無慮,好不快活。

那段時光雖然短暫,但卻是阮豐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候,也是他流亡七十餘年,心頭始終懷念的場景。

因此,他遲疑了。

而就在這一瞬,“無根生”卻用手中的利刃狠狠地刺進了他的腹部!

“啊!!”

肉體的疼痛幫助阮豐擺脫了幻覺,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這東西,是誰交給你們的?你們怎麼可能不受影響?!”

因為之前曾經聽過的緣故,阮豐在恢復清醒之後立刻就認了出來,那人唸的正是【他化自在天魔咒】!

這是一種可以激發人心底最深處慾望、令人陷入幻境的魔咒,當年三十六人結拜的時候,無根生曾經以開玩笑的態度給大家念過一小段。谷旁

當時在場所有人,包括天師府、上清派出身的高徒,沒有一人可以逃脫影響。

而今天……

阮豐看著眼前絲毫不為所動的那群異人,第一次感覺到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掌控。

耳邊的魔咒還在繼續響起,他來不及仔細思考,只好快速蒸發體內的水分,弄出一大片消融效果極強的霧氣,然後飛速逃離。

六庫仙賊產生的消化液,即便已經汽化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硬抗的。

陶山公等人被霧氣所阻,暫時丟掉了阮豐的行蹤。

不過背後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