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這兩個字一出口,東皇太一的臉色從微微發黑,徹底變成了陰沉如水。

“蜀!山!”

他揮手製止了正如流星雨般灑落的太陽金焰,目光銳利如針刺向蚩曜,“你到底是誰?!”

蚩家這個新興起的學派對陰陽家來說並不陌生,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趁著陰陽家離開的空檔佔據了楚國的江湖,也因為被蚩家當做修行根基的巫蠱之術陰陽家很熟悉。

待在楚國的這幾百年來,陰陽家早已走出了道家的窠臼,以道術融合巫蠱之術開發出了許多獨屬於自己術法禁咒。

因此他們對於巫蠱之術的瞭解相當深入。

蚩曜一出手,東皇太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如今更是百分之百確定,這絕不是蚩家應該有的手段!

“嗯?”

面對東皇太一的質問,蚩曜露出了疑惑之色,好像在反問:你再說什麼啊?我不就是蚩曜嗎?

“哼,不承認也沒有用!”

雖然沒有得到期望中的反饋,但確認了那的確是屬於虞淵的力量後,東皇太一心中一定萬分篤定,“真是沒想到,蜀山居然還能出現一位你這樣的強者……是我們一直以來都疏忽了。”

東皇太一嘆息道。

蜀山作為陰陽家找到的可以輔助晉升易魂之境的最大機緣,說他們沒有充分了解過是不可能的。

但也正是因為經過了極其充分的瞭解,他們才能確定,雖然虞淵的炁息在某種程度上很剋制太陽所屬的力量,但以蜀山現在的修行之法,不存在培養出能夠威脅到他們弟子的可能。

因為蜀山的修行之法取得是平衡之道,如果不想讓身體崩潰的話,對於最大出力是有限制的。而且虞淵現在是什麼地方?

那已經不單純只是一個日落之地了,還是一個封印著上古之物的囚籠。

如果有人想要藉助虞淵來達到易魂的境界……

呵呵,恐怕還是自殺來得更痛快一些。

但是,令東皇太一萬萬沒想到的是,世界上竟然真的能出現像蚩曜這樣的怪胎。雖然明顯沒有達到易魂的境界,但卻容納了驚人的淵煞之氣。此時一經放出,便好似真正的虞淵出現一般,甚至讓他自己都有幾分想要投身其中好好休息的衝動。

想到這裡,他的語氣從感慨轉為狠辣:“不過你也有些太過自大了,竟然敢獨自一人來闖我陰陽家的山門!真是自尋死路!今天我就教給你一個道理,所謂剋制,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而是哪一方更強,才會更佔優勢!”

【十日巡天】!

伴隨著高呼,參差坐落在扶桑神木枝杈上的九團金光同時啼鳴,再加上金光閃閃的東皇太一自己,彷佛十團烈陽,出於暘谷,巡天而行!

雖然是日落之地,但容量也是有限的,哪怕是真正的虞淵,也不可能同時容納十輪太陽的降落,更別說眼前這個小小的分淵了。

東皇太一就是想要憑藉自身數十年積累的強橫內力,以絕對的量去壓垮對方。

畢竟他之前說的也沒錯,所謂生克,最重要的還是看雙方的強弱對比。

水雖然克火,但火勢若盛極也能輕易蒸發掉水。

“本座這一身近百年的功力,你接的下嗎?!”

呼啦——

剎那間,在十日巡天的照耀下,整個羅生堂都彷佛灼燒起來,那種口乾舌燥,全身脫水的感覺真實不虛,酷烈的太陽好像真的要烤乾一切,就連虞淵的黑煙都似乎變得有氣無力。

面對這鋪天蓋地的攻勢,蚩曜看了看手裡的蚩尤劍,搖頭髮出了一聲感嘆:“可惜了,你要是一張弓,咱們就能來一次神話復刻。”

“現在才想求饒嗎?晚了!”

蚩曜的搖頭似乎被當成了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