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又拿起一塊木料,開始了新的雕刻。

這一次詭異的韻律並沒有再展開,而是始終被他控制在自身三寸之內。

鄧月嬌則抱著剛帶回來的小奶狗,滿是好奇地蹲在陸淵身旁,觀摩著陸淵的雕刻手藝。

從木雕未入門到手藝超越她,竟然只用了短短半天時間不到。

鄧月嬌實在是很好奇陸淵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令她有些疑惑的是,陸淵的動作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一位大師。

動作不急不緩,手法也看不出絲毫玄妙之處。

偏偏木雕成型的速度極快,沒一會兒,一個執筆落墨的老者形象躍然而出。

正是老鄧頭。

最為出彩之處當屬老鄧頭手中之筆,筆尖按壓之下,有最為自然的弧度顯現而出,明明是木質,可鄧月嬌卻從中看出了毛髮的柔軟。

鄧月嬌不可置信地將完全成型的木雕拿在手上仔細端詳。

木雕入手的瞬間她面上的震驚再上了一個檔次。

因為木雕手感圓潤光滑,毫無割手之感。

可自始至終陸淵都只用了一把刻刀而已,沒有用到任何拋光打磨的工具。

甚至他用的木料都只是最為常見的,木質粗糙,是鄧月嬌自己拿來練手的木材,這種木材雕刻而成的作品通常只能看看,無論如何都難以與手感掛上鉤。

僅靠一把刻刀,一塊粗糙的木料,就能雕刻出手感如此圓潤光滑的木雕。

這種手藝別說是她,就算是老鄧頭,甚至世間木雕手藝最高的大師也無法做到。

因為不合常理。

而親眼見證了整個雕刻過程的她對這種‘不合常理’更是深有體會。

陸淵的每一個動作她都看在眼中,很多動作都是她教的,只有寥寥幾手出自陸淵自創。

手法尋常到不能再尋常了,都是剛入門之徒才會用到的,追求的是穩紮穩打不犯錯。

可就是這種入門級的手法,卻雕刻出了世上最頂級的木雕。

“爺爺,我感覺咱們這麼多年的木雕都白學了。”

鄧月嬌拿著木雕來到了老鄧頭面前,語氣有些怪異,可更多的卻是高興,為陸淵而高興。

老鄧頭的思路被打斷,停筆正欲皺眉,卻被自家孫女遞過來的木雕吸引了注意。

他輕‘咦’一聲,將木雕拿在了手中,細細觀摩起來。

“手藝與上一個相差不大,可似乎是多了些什麼。”

老鄧頭的話讓鄧月嬌有些疑惑。

“多了什麼?”

老鄧頭又細細觀察了良久,才將木雕的眼睛朝向自家孫女,道:“看眼睛。”

“眼睛?”鄧月嬌接過木雕仔細打量起來,沒一會兒就發現了不同。

她美眸睜大,不可思議道:“這是神韻?!明明只是一個木雕,盯著眼睛看的時候卻有一瞬的恍惚,就像是見到了真實的你。”

老鄧頭‘嗯’了一聲,深深看了一眼開始了新雕刻的陸淵,感慨道:“木雕到了這種程度,已經臻至化境,超越了任何技法,凡人即便木雕手藝再如何出神入化也不可能雕刻出神韻,只有修士輔以高深煉器手段,注入靈性才能達到這種程度。”

鄧月嬌忽然想到了什麼,道:“他本就是修士啊,會不會是恢復了一些動用修為的本能?”

老鄧頭搖了搖頭,道:“他沒有修為,也沒有動用修為,他的手法雖然看起來與你教的並無不同,可實際上天差地別,毫無相同之處,那是獨屬於他的木雕手法,世間任何人都無法學會。”

老鄧頭的這番言論讓鄧月嬌回想起了不久之前的怪異經歷。

被陸淵所散發出的莫名韻律籠罩後,她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