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夫子離去後不久,在場的賓客也沒了作詩的雅興,陸陸續續向李雲柯辭行。

鄧月嬌有些奇怪地向李窈書問道:“那位老婦人就是王夫子?”

王夫子站在師道的頂峰,世間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鄧月嬌自然也聽說過,只是她沒想到鼎鼎大名的王夫子竟然是一位老婦人,而且還來李府做客了。

李窈書微微一笑,輕聲道:

“對呀!”

說著,她看了看李承元,欲言又止。

她本想將幾人已經被王夫子收為門生的事情告知,可轉念一想,夫子在今日晚宴中並未將此事公之於眾,離去時也並未在幾人身前有所停留,可能是有刻意隱瞞的意思。

眼下兄長還在這裡,還是不說為好。

“我一直以為王夫子是個滿臉鬍鬚的老者呢!沒想到她竟然是女子,還與我們同坐一席。”

鄧月嬌有些驚奇。

陸淵此刻才想起似乎還未將那位王夫子收門生的事情告知月嬌姐,也不知道月嬌姐願不願意去。

若是對方不願意,他也就不去了。

他張了張嘴,還未出聲,便被李窈書略顯刻意的咳嗽聲打斷了。

他有些疑惑地望去,卻見對方以微不可見的幅度對他微微搖頭。

什麼意思?

不讓自己說?

她怎麼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雖然經過一番閒聊,陸淵已經稍微與李窈書熟絡了起來,但後者在他心中的地位顯然還是無法與鄧月嬌相比。

而且這件事很重要,他需要知道月嬌姐到底願不願意。

所以他並未理會李窈書的暗示,繼續張口道:“月嬌姐,王夫子她……哎?”

話只說了一半便再次被打斷。

李窈書佯裝起身時被裙角所絆,整個人向陸淵倒去。

陸淵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對方柔若無骨的香肩。

可或許是他過於虛弱,也或許是李窈書暗自發力,總之他並未撐住。

李窈書的嬌軀攜帶著醉人的香風倒在了他懷裡。

倒也沒完全倒,由於陸淵依舊是坐著的,所以李窈書的手撐在了陸淵雙肩,兩人唯一的接觸只有對方的肩與手。

在李窈書的刻意控制下,她的臻首順勢越過陸淵的肩膀,朱唇貼在後者耳側。

陸淵還未反應過來時,左耳便被絲絲縷縷的熱氣輕輕拍打著,李窈書嬌柔軟糯的悄悄話響起。

“門生的事,待四下無人時才能告訴月嬌姐姐,不可讓旁人知曉。”

幽香環繞,軟軟糯糯的聲線,再加上耳邊略有些瘙癢的灼熱之息,讓陸淵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似有若無的接觸最讓人心癢難耐,更何況陸淵從未經歷過這些。

他只感覺身體裡像是有無數螞蟻在爬。

整個脊背從上到下又麻又癢。

連帶著他的腦袋也一片空白,只剩下了一個想法:

慾望這東西真的能斬嗎?

“妹妹!沒事吧?”

“窈書你……”

李承元被這突然的一幕嚇了一跳,不過見妹妹已經撐住,便沒有再伸手。

而鄧月嬌看著幾乎擁抱在一起的兩人,尤其是陸淵那明顯有些呆住的模樣,心裡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

可這只是意外,她也不能多說什麼。

只能連忙起身上前,想盡快將李窈書扶起。

可李窈書的動作卻比她更快。

伏在陸淵肩頭偷偷耳語後,她何嘗不知道此番行為過於親密,因此心中也羞得緊,急急忙忙便自己起身了。

好在有面紗遮掩,無人得見她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