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侮辱,少年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飛快的從地上抓起飯糰,連帶著上面的泥土一起狠狠地咬了一口。

看著那少年如同守護什麼寶貴財物一般把野菜飯糰收進懷裡,獨眼士卒乾笑幾聲,然後便繼續用他那唯一的一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附近的百姓。

“啪!王上三令五申,不能迫民,害民。我們起義是為了讓天下人不受鮮卑狗的荼毒,是替天行道!你這個賤種,竟敢敗壞我們義軍的名聲!”紅衣騎士隊伍中,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縱馬過來一鞭子就甩在了一名,正在毆打百姓的徵西軍士卒身上。

尖銳嗓音的公子哥揮著鞭子繼續呵斥著“你們這些沒人性的東西,懂不懂什麼叫仁義之師;懂不懂什麼叫王令如山?!啪!啪!”

被鞭子抽翻在地上計程車卒,捂著眼睛鬼哭狼嚎。被抽中的眼睛直接眼球爆開,臉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豁口。周圍的徵西軍士卒見此情形一個個勃然大怒,迅速在一名屯長的呼喊下圍了上來抽刀立槍,衝著那公子哥就下了死手。

幾名正準備來拉公子哥的紅衣騎士被嚇得亡魂皆冒,一個個奮不顧身的撞進人堆裡把公子哥搶了出來。紅衣騎士不敢下死手,砍人用的都是刀背,徵西軍卻是直接下的死手。為了不讓背後的公子哥受傷,面對徵西軍士卒的攻擊,紅衣騎士們只能不閃不避,全憑八字硬頂。

好不容易脫離戰場之後,經驗老道的紅衣騎士們不顧公子哥的大呼小叫,飛快的列了個圓陣把他保護了起來。不遠處的關卡少說三四百徵西軍,聽到呼喊正在迅速往這裡集結。

“誤會啊!徵西軍的兄弟們,是自己人!我們是…”看著徵西軍士卒就要吹響象徵敵襲的號角,紅衣騎士的首領蓋凡試圖解釋。

負責吹角計程車卒看向自己的屯長,屯長則是咬牙切齒的命令道“哪裡有什麼自己人,吹角!放箭!給我上!”

“叮,叮,叮”迎接蓋凡的是一陣箭雨,然後就是號角聲“嗚~~~”

蓋凡知道對面的軍官這是想把自己往死裡整,根本就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媽的!這回要丟死人了。快上馬!往城裡跑!。”

隨著敵襲的號角聲,鎮將府的正堂,一眾正在議事的將領們被嚇了一跳。

主位的楊玄把頭轉向自己的新建立的斥候隊隊正廖布金“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親眼看到魏軍一路退到開城了嗎?!”

“卑職不知。”廖布金一臉冷汗,聲音顫抖的跪了下去。

“別他媽跪著了,還不快去看看怎麼回事!”楊玄命令道“來人,給我披甲!”

“是!”廖布金跑到門口招呼著自己的手下,往外連派了十幾名士卒。

………

半個時辰後,高坐主位的楊玄正在閱讀手裡的兵部文書(左相,文侯蓋昌的女兒蓋淺,任秦州轉運使的命令)。他頭疼的看了看綁了一地的紅衣大閘蟹,又看了看自己手下憤怒的將領。

心裡開始罵街:你特麼傻逼吧,小丫頭片子!你要死死遠一點行不行?非要特麼的死在我這裡?不好好走你的路,你裝你孃的聖母........

“文書是真的,解開他們。”楊玄長呼了一口氣,命令手下給這群大閘蟹鬆綁。

“將軍!這怎麼行…”

“將軍!他們...”

“將軍!反正也沒有外人,不然給他們殺了直接沉河裡!”

楊玄手下的將領瞬間聒噪起來,經歷了這些天多次小規模的鏖戰,這群丘八現在是天不怕地不怕。

不過對陣的都是些地方豪族組建的私人武裝,就遇到過一次魏軍的正規軍。人家一個隊,就打的扶威軍兩個營鬼哭狼嚎,傷亡慘重。

將領裡就屬楊誠叫的最大聲,因為被打的是他手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