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店主像是陷入了瘋狂之中,滿臉通紅,瞪大眼睛,歇斯底里地喊道:“不可能,你一個土豹子怎麼能彈得這麼好?這都是騙人的!”

王曉天呵呵呵地笑了起來,語氣沉穩地回應道:“騙人的嗎?你知道我多大開始學習的鋼琴嗎?8歲。我從小父母便犧牲了,有一段時間,我被寄養到了一位美國的夫婦家中。我的那位叔叔叫做埃德加·斯諾,是一位美國的記者,他的妻子洛伊斯·惠勒·斯諾是美國著名的演員,她的鋼琴造詣在整個美國也是屈指可數,你認為她不能培養出我這樣的琴技嗎?”

那名店主剛好是從美國回來的,雖說他不認識埃德加·斯諾,可著實聽說過洛伊斯·惠勒·斯諾的大名呀,當下便震驚不已,喃喃自語道:“真沒想到,真沒想到啊,原來你是和她學的鋼琴。行,我輸得心服口服,這架鋼琴我送給你了。你留下一個地址,我會派人給你送過去的。”

王曉天卻果斷拒絕了,認真地說:“鋼琴是要送的,但錢我會給你,多少錢?你報個數吧。”

那名店主頓時呆愣在當場,心裡直犯嘀咕,怎麼還有人上趕著給錢,白送的東西都不要呀,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抬起頭,依舊堅持說道:“我說送出去的東西就一定會送的。”

王曉天迎上了他的目光,目光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再次說道:“我說要給錢,那一定就要給錢。”

那店主被王曉天的氣勢所懾,不敢直視王曉天的眼睛,扭過頭,無奈地隨口說道:“那隨你吧。”

王曉天沒再多說什麼,看了看鋼琴上的標價,然後從懷裡不慌不忙地掏出了1000塊錢,遞向那店主,說道:“就按這個標價來,多的也不用找了,這錢你收下吧。”

店主見狀,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心裡對王曉天又多了幾分敬佩,畢竟這樣不佔人便宜又如此硬氣的人可不多見呀,便說道:“那行,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就收下了,你可真是個與眾不同的人吶。”

王曉天笑了笑,可那笑容裡卻透著一絲嚴肅,他直視著那名店主的眼睛,語氣沉穩卻又滿含力量地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埃德加·斯諾是美國的一位共產主義信仰者。他身在美國,卻能跨越重洋,來到中國,義無反顧地投入到中國的革命事業當中,為了記錄真實的中國、為了讓世界看到中國的奮鬥與希望,他付出諸多努力。而你呢?你雖然從美國回來,卻嫌棄自己的祖國,覺得國外的一切都高人一等。”

王曉天微微皺眉,言辭越發犀利起來:“他的心是純粹的,滿懷著對正義、對理想的追求,可你呢?你的心裡只有那些所謂的西洋做派、西洋物件帶來的虛榮,連自己國家都不愛的人,那還能算是人嗎?”

說到這兒,王曉天頓了頓,目光中帶著幾分惋惜,繼續說道:“話已至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要以為自己在西洋學的東西就是高尚的。在我看來,那些西洋的紳士,表面上穿著華麗的服裝,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可實際上呢,在他們那看似光鮮的外表下,卻藏著骯髒汙穢的身軀和靈魂,他們的高貴不過是徒有其表罷了。”

說完,王曉天不再看那店主一眼,牽起文麗的手,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樂器行。那店主站在原地,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王曉天的話如重錘一般敲在他的心上,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過往自己那些崇洋媚外的行為和想法此刻一一浮現在眼前,他第一次對自己一直以來秉持的觀念產生了動搖。

而王曉天和文麗走出樂器行後,文麗抬頭看著王曉天,眼中滿是敬佩,輕聲說道:“你說得真好,真解氣。”王曉天笑了笑,握緊了文麗的手,說道:“有些話,就得說出來,咱可不能看著這樣的人一直糊塗下去呀。”兩人就這樣相伴著,繼續向前走去,身影漸漸融入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