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備晚一些也沒關係,不過錄口供得快些辦完,公安局附近就有醫院,我們可以先帶你們過去,要是這群酒鬼傷的重的話也要一齊送進去。”

“他們沒什麼事,我沒下狠手。”陳皓辰捏了捏淑離的手心,轉頭對李隊說:“我前不久才在京都報備過了,這邊可以查到嗎?”

“這個,嗯,應該不行,我們暫時還沒同中央聯通,這邊系統看不見。”

“好吧,那我們先過去錄口供。”接著陳皓辰側過頭把車鑰匙交給淑離,含情脈脈的說,“淑離會開車嗎?我可能帶不了淑離回家了。”

“拜託”淑離白了他一眼,“我是受害者,我也要跟著去做口供。”

從公安局裡面出來已經晚上十點,那些混混可就慘了,先不說白白捱了頓打,清醒後還要因為醉酒尋釁滋事被關十四天。

丁俊偉錄完口供就一溜煙兒跑了,美其名曰說什麼給他們獨處空間,卻偷摸著把陳皓辰車鑰匙順走,還在微訊上發“祝好運”的表情包。

陳皓辰感覺他做的有些多餘,還未等他打電話叫他回來,就被淑離拉到醫院。

“淑離沒必要吧,你都已經幫我包紮好了。”陳皓辰有些捨不得淑離給他的愛心繃帶被別人拆掉。

“不行,又不是什麼都沒有的年代,你必須要去。”淑離倔強著,強拉著陳皓辰的臂膀。

陳皓辰只覺得這場景很眼熟,好似在什麼時候遇到過,可是要他仔細回憶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怎麼老是遇到曼德拉效應,陳皓辰搖搖頭在心裡吐槽,然後聽話的跟緊淑離的步伐。

佈滿消毒水氣味的白色醫護室,只有在這處寂靜才不會讓人生分,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醫生檢視了一下陳皓辰的傷口,扶了扶半落的老花鏡,“傷口不深,不需要縫針,但要打兩針破傷風和吊瓶水。”

“啊?”陳皓辰聽後臉色一變,略帶結巴的說:“縫針可以嗎?就不打針了。”

他覺得還不夠,又轉頭對淑離說:“我們去別家看看吧,好嘛?”最後他近乎是祈求的說出口。

還未到淑離說話,那老醫生就斥罵了陳皓辰一通,“先不說你這小年輕逞英雄打架,你也該知道破傷風是什麼吧,為省那幾塊錢連命都不要了,你們這代人怎麼就不能多聽聽父母的話呢?”

陳皓辰漲紅了臉,卻沒有反駁,只是口裡還小聲的說:“我不想”,就像是委屈沒有得到糖果,站在一旁嘴硬而眼淚卻不停掉落的孩童。

淑離察覺到陳皓辰的異樣,在那老醫生罵罵咧咧的語句中踮起腳,同樣小聲的在陳皓辰耳邊安慰:“乖,打完針後我帶你去買禮物哦。”

陳皓辰下意識扶住淑離的腰,心跳加速:“真的?”

淑離沒有掙脫,在異樣的感覺中點了點頭。

就這樣,陳皓辰雀躍著到病床上躺好,閉上眼露出半個白花花的臀部等待屬於自己的“審判”。

老醫生還沒搞懂怎麼回事,陳皓辰就已經提前做好準備,他罵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準備好針管。

這是淑離第一次見到陳皓辰害怕的模樣,一米八幾的大個被一管藥水打出了眼淚,這還是前不久一腳一個的那個人嗎?這個反差,著實讓淑離覺得實在好笑,可看到他這副模樣她又笑不出來,只覺得心裡有股痛楚。

醫務室的躺椅上,陳皓辰手上插著針管,小心抱住淑離,帶著哭腔說:“下次再也不打針了。”

淑離用紙巾將他溼噠噠的眼睫毛擦乾,一遍遍的應著。

“下個星期還要一針破傷風,記得過來。”老醫生的話冷不丁飄到兩人耳邊。

陳皓辰像沒聽見似的沒有反駁,只是停止了抱怨,生怕老醫生會再加一針。

“你怕打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