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六送完回來很長時間,沒有任何好訊息傳回來。

慕容垂完全無視了蘇睿的示好。

蘇睿瞪了監軍太監一眼,他顯然在與慕容垂的鬥爭中處於絕對的下風。

不過這件事顯然不能這麼算了,必須報復回去,否則自己還是太監嗎?還是太監利益集團的人嗎?

我不要面子嗎?

除非,報復不動。

過來巴結他的通判叫龐時安,進門就磕頭,送上真金白銀的禮物。

蘇睿自然不會假清高,單獨接見他,明白他的訴求。

“龐大人”蘇睿招呼他過來。

龐時安小跑幾步來到蘇睿身邊。

“不敢當公公這般呼喚,您叫我小龐或者小安即可。”龐時安扭動著身子,諂媚地說道,“時刻盼望著見到公公,見公公如見吾之父母啊。”

這傢伙,在本地被欺負成什麼樣了?

蘇睿有點震驚。

蘇睿斜眼看他“你在此不如意?”

“求公公轉圜一下,祈求能調往他處!”

“我不缺可用之人~”蘇睿甩袖說道。

確實不缺能用的人,為啥要收一個鬥爭失敗的敗犬做小弟?還得冒著得罪人的風險。這不是錢的事兒!

看來銀子還是不夠,龐時安心中琢磨,當然他也知道不完全是銀子的事情,坐在椅子上坐立難安。

房間裡陷入寧靜,龐時安不是沒有求告他處,都沒有作用,不是實在沒有辦法,誰會伏低做小?

他自家知自家事,雖然位置在這裡,但是根基已經斷了。他自身原來是王辛大宦官一脈的,四五年投日一樣的操作,還沒怎麼享受上頭有人的快感,上頭的人就被摘了腦袋。他也被太監集團和文官集團同時摒棄。文官集團本來就看不起他,現在恨不能可著勁的折騰他。太監集團是因為魏吉祥的勢力在京城理順,剛剛開始往外擴充套件,還沒來得及收拾他。

龐時安憑藉水草一樣的身段,成功地為自己爭取到了兩年的時間。

現在,面前的這位擎天一柱魏吉祥公公的義子,可能是他唯一的機會。

否則,等著他的一定是丟官,甚至最大的可能是直接丟命。

看到這龐時安在椅子上蠕動,蘇睿知他天人交戰,正在想他自身的價值。

可不可憐?

無所謂的,再可憐也不可能撿垃圾的。

蘇睿癟了癟嘴,拿起茶杯輕輕放在嘴邊。

輕輕的動作彷彿投入無波湖中的石頭,把這一陣的窒息漣漪般全部堆疊在了龐時安身上。

龐時安順勢滑在地上,雙腿跪地,說道:“學生二十歲金榜題名,今年三十有八,十八年宦海沉浮,現在為一州佐二,沒有萬兩黃金,只有一顆忠心奉獻都督。”看到蘇睿似笑非笑的臉,接著說道:“我是正經士林科舉出身,願全身投孝公公,願拜公公為義父!”說罷跪倒在地。

蘇睿看到面前跪下之人,自然明白他所說之言內中含義。

正經士林科舉出身的人很少有人真正投靠太監集團,往往都是利益相合,一些官員由於出身問題沒法找士林大佬做為靠山於是轉而找太監合作。前邊他投靠王辛就是這麼操作的。

現在,這龐時安更進一步,全身心投效,有進無退。

龐時安說的是全身投孝,甚至於要拜蘇睿為義父。

義父可不是說說叫叫就完了的,它有深深的倫理羈絆,比如蘇睿與魏吉祥,無論魏吉祥怎麼忌憚蘇睿,蘇睿都得勤勤懇懇地幫著魏吉祥處理實務,裡面除了上下級還有父子關係在。

蘇睿沉吟了一下,起身扶起龐時安:“龐大人,先起來,你的事我已知曉。是否可行,需由義父定奪。你不如寫一封投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