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進很失落,張山風倒是一笑,給了許進一封信。

然後,說道:“太子殿下來信,他買通了,都察院右都御史李裕、右副都御史屠滽,準備給這死太監再來一刀。

參他構陷忠良,應該能讓死太監再降降品階,在陛下心中的形象,更加不堪。

可惜啊!

還是不可能弄死那個死太監!”

想弄死皇帝寵幸多年的太監,哪有那麼容易呢?

朱佑樘這一招,只能把汪直再打落一層罷了。

不可能一擊致命!

許進眼神一亮,躬身一拜:“還請張同知再參一本,痛訴其專橫弄權,惡貫滿盈。

請陛下誅殺此獠!

如此,我們可以再砍那個死太監一刀!”

他是個被革職的書生,肯定是隻能看戲。

但是,張山風執掌一軍,在大同附近,頗具威望,與不少高階侯伯打成了一片。

只要張山風肯出手,必然引來勳貴的一片附和,能在汪直身上,再砍一刀!

砍不死,也要嚇死他!

張山風翻了翻白眼,你當汪直是渣渣灰啊。

要不喊個口號:是兄弟都來砍啊?

他極度無語的搖了搖頭,而且還補充道:“錯!

本同知不僅不參他,還要幫他!

我們要幫死太監求情!”

許進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都快罵娘了。

他冷聲問道:“張同知這是何意?”

我以為我們是一夥的,原來你是個叛徒!

張山風感慨了一下,這貨被革職,差點被汪直玩死。

現在看來,是活該!

這鬥爭經驗,連當年的大瘋哥都不如。

他極其不耐煩的解釋:“太子殿下花錢請都察院出手,自然是想跟這件事撇開關係。

否則,為什麼上奏的,不是兵部侍郎李敏,又或者原兵部尚書,現在改任戶部尚書的餘子俊?”

許進沒說話,臉上的茫然。

這顯露出他的政治覺悟,估計也就跟幾年前的張山風一個檔次。

這貨要不是遇到朱佑樘和朱驥,這會兒應該可以給他上香了。

所以,張山風按捺住發飆的躁動,繼續解說:“殿下不能出手!

否則,陛下會以為這是黨爭,會全力保住汪直!

我們出手,但不是彈劾,是求情……”

許進點了點頭,但聽到一半,打斷了張山風的話:“我們求情做什麼,你不是想拉攏那個死太監吧!”

在人落魄的時候,施加恩情,赤果果的拉攏人心!

尤其是,剛剛失去皇帝寵幸的太監,就跟喪家之犬沒什麼區別。

這個時候施恩,那就是收買人心的。

這是要下一手明棋!

如果!

風聲過後,再運作一下,汪直重新回到宮裡,妥妥的一條忠心的狗腿子!

張山風嘴角露出笑意:“你終於……開竅了!”

他心中卻不是這麼想的!

張山風沒有說的是:你許進這麼想,那麼萬貴妃和萬安等人,必然也是這麼想!

他們會放任汪直換投陣營,反咬他們一口嗎?

只要萬貴妃這麼想,那麼汪直的死期……到了!

佈局差點弄死他,還搭上了老頭一條命,大瘋哥哪那麼容易放過他呢?

狗腿子,不缺那個死太監!

有人想做狗腿子,都不夠資格!

許進有些不太樂意,神色變換,但最終一嘆:“便宜那死太監了!”

他自然看不出張山風的殺意,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