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宋道:“一百兩一次起胡怎麼樣?”

蘇靜笑得遊刃有餘:“嫂子玩兒得夠大的啊,不怕一會兒輸得連件肚兜兒都不剩麼?”

葉宋眨眨眼:“我會給你留條褲衩的。”

沛青只是一個小丫鬟,她完全當湊局用,不必真的一百兩一百兩地掏銀子。

於是噼噼啪啪的麻將聲又響了起來。丫鬟得蘇靜的吩咐還啟了一罈上好的窖藏老酒。

他壘牌時,忍不住掀起眼皮多看了葉宋兩眼,發現這個女人從最初大家口口相傳到現在加深認識,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相徑庭。

她和上次相見,清瘦了許多,仍然很漂亮,其實南樞放在面前和她一比,立刻就能分出高低勝負,他也有些搞不明白何故寧王蘇宸非要執著於南樞。

蘇靜便問:“方才南嫂子是怎麼回事?”

葉宋眉梢輕抬,若無其事地道:“不是說她自己摔倒了麼。”

蘇靜哪壺不開提哪壺,玩味道:“嫂子怎麼不去扶南嫂子一把,也好叫三哥心裡舒坦些?”

葉宋細長的手指拈了一張牌,手背輕輕抵著下巴,若有所思,以牙還牙道:“我看你這王府裡這麼多梅花,莫非那死去的賢王妃酷愛梅花?”

蘇靜一愣,有些傷情:“嫂子還真是不饒人。”

葉宋道:“彼此彼此。”

一直安靜的蘇若清,這時道:“胡了。”

他胡的是蘇靜,葉宋就笑道:“誰讓你亂說話不好好打牌。”她端了一碗醉人的老酒遞給蘇靜,“來,喝了這碗還是好朋友!”

沒想到,蘇若清平時治國很嚴謹,在牌桌上更加不留餘地。蘇靜算不過他,自然就打不過他,他從不胡葉宋,葉宋也很少胡他,準確來說,還不等葉宋的牌可以胡的時候,蘇若清就已經胡蘇靜了。

沒多少工夫,蘇靜就輸了幾千兩。

葉宋愉快地品嚐他家的好酒,聽蘇靜滿腹怨念地道:“為什麼皇上總是胡我?”

蘇若清的話也很簡單直接:“你比較有錢。”想了想,又補充,“但我會尊重寧王妃的意思,給你留條褲衩。”

葉宋笑趴在桌角。

打了小半夜,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沛青沾酒即醉倒,睡了起來,葉宋也暈暈乎乎的靠著桌角,不打牌了。

蘇靜滿身酒氣,吩咐賬房點錢,一共是六千三百兩銀票,肉疼地給蘇若清。蘇若清面不改色地收下。

後來見蘇靜輸了錢鬱悶,葉宋拉他下來,一起划拳喝酒,好生暢快。蘇靜酒量甚好,葉宋則爛醉如泥,一個不穩就歪倒在他身旁。

蘇靜桃花眼裡如墜星辰,眼波流轉,還沒臉沒皮:“三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先遇到三嫂,說不定會真考慮續絃。”

葉宋悶悶笑了幾聲:“是嗎,如果我是男的,我也覺得我會娶我自己。”

這時歸已來接蘇若清,看見地上睡得正酣的沛青,眼神微動。蘇若清示意他把沛青送回去,他便過去把沛青從地上抱起來,走出了門口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蘇若清走到葉宋身邊,彎下身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等蘇靜挽留,他也便把葉宋抱起,走出了賢王府。所幸這時蘇靜有些醉,並沒反應過來有沒有什麼不合適。

走過寂靜的街道,穿進深深的小巷。葉宋似醉似醒,摟著蘇若清的脖子,輕聲笑著呢喃:“我沒想到你今天會來,我真是開心啊。”

蘇若清聲線低柔,聽得出來浸了絲絲笑意,道:“我知道你會來。”

葉宋掙扎著從蘇若清懷中下來,月色下那雙醉眼柔波流轉分外動人。她傾身壓過來,把蘇若清往巷子一邊的牆上推,蘇若清後背悶響了一聲便結結實實地抵在了牆上。

他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