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宸只略抬了抬眼簾,冷眼看著葉宋進來,聲音悠長卻冰寒至極,道:“葉宋,你可知錯?”

葉宋左右瞧了瞧,這光景還真有些像審犯人,不由笑了兩聲道:“還望王爺提點一二。”

“跪下。”

沛青先行跪下,但葉宋依舊是堂堂正正站著,挺直了背脊,不卑不亢。

“來人,請王妃跪下。”蘇宸眯了眯眼,冷聲喝道。

整個堂上氣壓低得嚇人,誰也不敢大聲喘一下。

這時上來兩個家丁,手中都各拿著一根腕粗的木棍,道了一句“王妃得罪了”,隨後兩根木棍紛紛往葉宋膝蓋掄來,強烈的鈍痛襲來,她不受控制地就咚地一下跪地。

她喘了兩口氣,倔強地仰起頭來看著蘇宸,一字一句道:“你是寧王,我也是將門千金,你蘇宸,有什麼資格讓我下跪。”

蘇宸道:“別忘了,進門一日就一日是寧王妃,夫為妻綱,本王就是讓你去死你也活不得。”

葉宋聞言笑了起來,明明是不悲不喜,可聽起來驀地有幾分蒼涼,道:“你還記得我是寧王妃,你還記得你是我的夫?”

蘇宸周身都散發出怒氣,猛地一撒手把一杯茶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他一步步走下來,站在葉宋身前,俯身鉗著葉宋下巴咬牙切齒道:“傷了人你還有理了是不是?如果你妄圖用這樣的手段想博得本王對你的注意,本王只會下手不知輕重最終殺了你。你以為本王會懼怕區區一個將軍府?”

葉宋下顎像是要斷掉了一般,強忍著痛道:“你寧王豈會怕一個將軍府,只不過要是我死了也是因為南氏而死,雖然我看不起你畢竟是聖上賜婚,我死了你以為南氏會很好過?你不怕將軍府,呵,難道你也不怕皇上嗎?”

面對著蘇宸越來越陰沉的臉色,雖然葉宋不知道這是怎麼樣一個朝代,但朝堂之上無非是這樣一番利益糾葛。

她猛地側頭,把自己下巴從蘇宸手裡掙脫,頓時一聲清脆的骨骼響,下巴脫臼了,她說話都在抽氣,仍舊是笑著,朗朗乾坤正氣凜然,話語聲毫不避諱地傳進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連這個王爺都不怕的話,莫不是王爺要造反?!”

蘇宸頓了半晌,緩緩道:“好一張利嘴。來人,給本王掌嘴二十。”

“王爺!”沛青伏地祈求,“求王爺饒了小姐吧!奴婢願意、奴婢願意代替小姐受罰,都是奴婢不好,南夫人的傷也是奴婢造成的!”

蘇宸一腳把沛青踢開,嫌髒地在她衣裳上擦靴,道:“你是什麼東西。掌嘴三十。”

“王爺!”

“四十!”

沛青再也不敢求情。眼睜睜看著兩位王府裡的老嬤嬤上前,一人蹲葉宋一邊。

第一巴掌下來的時候,葉宋就被扇得暈頭轉向。一連幾巴掌下來,她髮絲散亂不堪,兩邊臉腫得老高,嘴角也破了滲出了血絲。

沛青哭得十分淒厲。

“啐。”葉宋若無其事地吐了一口汙血,聲弱氣喘道,“莫哭,哭喪的話,還早了點”

整整四十巴掌下來,葉宋都已經無法清晰地思考了,趴在地上沛青喚了她很久她才勉強地應了一聲。

蘇宸冷眼看著這一切,還不解氣,又清冷道:“寧王妃葉氏,兇悍善妒,屢屢迫害南夫人。今以家法伺候,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兩名家丁架住了葉宋,準備行刑。沛青被一旁拽著,死活不得近身。

行刑前,葉宋忽然清醒了過來,抬起頭深深地望著蘇宸,消瘦尖細的下巴有些扭曲,雙頰紅腫可怖,唯有剩下那雙清透的眼眸,還有些微的光亮,彷彿能夠洗淨一切汙濁和不堪。

她輕輕道:“家法,什麼家法?”

蘇宸回看著她:“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