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平日裡沉默寡言的鐘離,嘴角也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

儘管嘴上這麼說,但他們點的菜餚並不是特別昂貴。

最終,還是由馬程成挑選了幾道重頭菜,並額外要了兩瓶西鳳酒。

六人便一邊聊天一邊享受著美食。

直到九點多,大家才漸漸意猶未盡地各自離開。

除了依然清醒的高陽之外,其他五人都被酒精所征服,腳步搖搖欲墜,即使是平時高傲冷靜的鐘離也不例外。

就在這種略帶醺醺的氛圍中,鍾離向高陽解釋了他為何一開始對自己不太友善的原因。

實際上,鍾離並不抱有任何惡意。

今年四九城高考的第二名便是他,成績只低於高陽的三位分而已。

他原以為自己穩操勝券,會成為狀元郎,沒想到半路冒出個高陽。

正因如此,鍾離在最初聽到高陽的名字時,心中泛起了些許不甘。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經過半個學期的共處,那股子小小的嫉妒早已隨風而逝,轉而成了深深的敬佩。

當鍾離發現自己其實遠不及高陽的聰穎後,這種變化更加明顯了。

今日趁著酒勁,他終於坦白了所有心事。

這讓高陽恍然大悟,原來與鍾離之間還藏著這樣一段淵源!看著周圍這五位幾乎要栽倒的好友,高陽也只能苦笑不得。

“你這些 ,不會喝酒就別硬撐,結果還不是我來收場!”

高陽還是幫忙一一叫了車,陪他們回到了學校。

這些醉鬼在車上的表現簡直讓人無奈至極,

他們如同迴歸原始狀態的野人,高聲嚎叫著,好在今晚街上行人稀少,否則定會被這景象嚇得目瞪口呆。

若是有手機的話,高陽一定會將此情此景記錄下來,讓明天他們自己見證昨晚的“壯舉”

抵達宿舍樓,結賬之後,高陽向拉活的司機師傅致歉。

一番努力之後,好不容易才將五位“寶貝”

安頓到各自床位。

冬夜寒冷,高陽的額頭上卻冒出了熱汗,氣得他真想將他們一個個都敲昏揹回房。

終於把這些大孩子一一放到床上並幫他們蓋好被子後,高陽簡單清洗一番後返回寢室休息。

次日早晨,楊磊是頭一個醒來,抱著頭 道:

“老天!程成,這酒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頭痛欲裂啊!”

“哎呀!”

他的叫聲驚醒了另外的人。

他們醒來時和楊磊做著同樣的事情:捂著頭部,不停地抱怨著疼痛。

“該死!這也怨得著我?我的頭就像要炸開了!嘶!”

正沉浸在美夢中的高陽被這些聲音擾醒,看了一眼床邊的時間,已過上午八點。

他隨即發問:“楊磊,韋達,肖傑,你們三個的回程車是什麼時候?”

楊磊回應:“我是9點半的車。”

韋達說:“我的是12點的那趟。”

肖傑回答:“我是11點半的班次。”

高陽輕輕舉起手腕,補充道:“沒別的意思,只是現在都超過八點半了。”

對於韋達和肖傑來說,這個時間並沒有什麼影響,反而調整了自己的姿勢躺得更舒坦了一些。

但楊磊聽罷,立即從床上蹦了起來,“砰”

的一聲撞到了上鋪。

他痛得叫出聲來。

然而此刻他也顧不得疼痛,急急忙忙地跑到高陽面前,抓住對方的胳膊看著表。

“真有這麼晚了嗎?我趕不上車怎麼辦!”

確認時間後,楊磊頓時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