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天的,若是喝上一碗湯,再來上兩個熱乎乎的白麵肉餅子,那在鄉下可是妥妥的神仙日子。

此時,許大山家的煙筒裡,正咕嘟咕嘟的冒著煙。

許家哥兒幾個在忙掙錢的事,許娘正站在灶臺,左右兩邊各放一個大鋁盆。

一盆是豬肉白菜點蔥花的餡子。

正熟練的扯上一把白麵,埋上肉餡,輕輕一擰一轉,便貼在鍋邊上,滋溜一聲,呲出滿院子的肉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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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嘍。

許娘端著一盆白麵餅子從屋裡出來,喊道。

肉餅還冒著熱騰騰的氣,許旺邊收拾桌子邊抬頭看,瞧見是白麵餅子笑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娘,是肉餡的嗎?”

許娘拿碗出來擺上,“你昨晚做夢不都喊著要吃白菜豬肉的大餅子?娘這就給你做上了。”

“哎呀!”

許旺腳上快幾分,迅速放好了賬本兒又跑回來,也顧不上餅子熱,伸手就掰開一個。

白麵餅薄薄一層,裡邊兒是一個大肉餡兒,這一掰開油溢了出來,餅子皮都油汪汪的一層。

香啊。

許旺壓根兒沒成想能有這麼多的肉,燙的直摸耳朵,還不忘呲牙咧嘴地說,“娘今天咋放這多肉。”

他昨天讓他娘給烙餅子,娘還說肉得省著點兒吃,大哥,二哥掙錢不容易。

許娘嗔了他一眼,“吃肉餅還堵不住你的嘴。”

招呼幾個正在倒騰筍筐的爺們兒,“快來吃,吃飽了再上縣城,差點冷。”

她是捨不得頓頓吃肉。

但家裡這兒子,男人吶,都要頂著冷風去縣城。尤其是老二,往常在縣裡可是坐慣了轎子的。

牛車可比不得,四處漏風,可是遭罪呢。

她想想這寒風刺骨的,又要做生意都心疼。

可不得叫早上吃點好的,熱熱乎乎的擋風納寒啊。

疼肉也不是這個疼法。

餅子吃著省事,一人兩個餅子,一碗雞蛋竹筍湯,吸溜吸溜的又香又暖和。

最後一個肉餅子許娘放在許毅碗裡,“毅兒,再吃一個。”

又囑咐道:“願意吃啥就跟娘說。”

許毅點頭,他剛才抱閨女讓媳婦吃飯,才吃了一個餅,這會也不再客氣。

正想跟許娘說跟家裡吃就行。

餘光瞥到許大河窗戶簷上拿繩掛的一串黃澄澄的玉米棒子和紅蘑。

還真就想起了一個吃食,玉米碴子粥。

玉米不是什麼稀罕物,鄉下除非吃不上飯拿來充飢,一般人還真不吃。

就算吃也是打成細粉,烙餅子吃,乾乾巴巴的,一咬一掉渣。

大碴子粥許毅上輩子只在許家吃過兩次,到了京城這東西還真不好找。

這冷不丁還還真饞這一口。

打碎的玉米碴泡上三五個時辰,和熬粥一樣,多放點水熬上一個時辰。

黏糊糊的玉米碴粥。

再配上些蒜茄子。

哎呦,那叫一個香。

許毅想著便說了。

許娘有些愣神兒,“大碴子粥..”

玉米碴子在鄉下也沒有幾家願意吃,嫌棄拉嗓子,哪趕上白麵、大米好吃。

微微一愣,許娘就反應過來,她二兒子是知道自個摳搜,想辦法給她省銀錢呢。

許娘雖這麼想,但二兒子是她想著盼著好不容易才接受她們的。

根本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想著自家現在沒有玉米碴兒便說:“等我上鄉親家換上一些來吃。”

從前許家的地雖是她和大山出力種出來的,但地裡的收成和賣出去的銀錢都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