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許爹沒問他要幹啥,兒子聰明,讓他幹啥他就幹啥準沒錯。

穿鞋下地,王安和叫住他,“大山叔,你不用去問了。”

見許毅看他,解釋道:“我屋裡牆根的兩個紅木櫃子就是檀香的。”

“那年我爹沒了,我娘怕家裡東西被人掂心,這才請人刷了紅漆遮上了。”

許毅有些意外,隨即搖搖頭,“那是你娘給你留下的念想,拆了不合適吧。”

\"沒啥不合適的,等放成了爛木頭更可惜,我這就去給你扛來。\"

他說完就走,腳步飛快。

許毅瞅著他的背影,“爹,等安和哥來了,也按八兩銀子一斤算,多出來的替他要是不拿,就放廂房裡,用上一斤算一斤錢。”

許家幾人商量團扇的事,只聽門外轟隆一聲。

“咋回事?地龍翻身了?”

許大山嚇了一跳。

宋婉寧正好在窗邊,順著窗戶往外看,“爹,不是地龍翻身,咱家的牆倒了。”

許毅抬頭看過去。

可不就是。

院牆右面全倒了,石頭磚坯都砸在了院子裡。

牆外面烏泱泱的不少人,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說啥。

穿鞋出門,吵鬧聲直往耳朵裡鑽。

“該,活該。叫你插隊,咋不叫石頭砸死你。”

“哎呦,胡生,沒看出來,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挺有兩把刷子。”

“大夥,鬧啥呢。”許毅揚聲問。

實在是鬧騰的聽不清。

“快讓開,叫許小子瞅瞅,牆都塌了可咋整。”

不知道是怕賴上還是咋的,下一秒鄉親迅速散開,躲的遠遠的。

牆邊上就剩倆人。

胡生面色漲紅的站在牆邊。

還有一個瘦猴子一樣的青年躺在亂糟糟的石頭堆上捂著肚子不停呻吟。

巴掌大的竹筍滾了滿地,竹籃子的木柄掉了一頭,躺在兩人腳邊。

右眼周圍,一大塊黑色胎記給眼睛圍住,眼尾一個豆大的黑痦子,長了一根長長的黑毛。

許毅不認識,許大山倒是一眼認出來。

這人是張家村的黑痣,咋跑到他家來砸牆?

瞅這樣子,還是和胡生鬧矛盾。

那他這個街溜子,不應該比埋頭讀書的胡生弱才對啊???

想不明白。

“胡生老弟,這是咋回事?”

許大山忍不住問出聲。

聽他這麼問,胡生臉色更紅了,“他插隊,我就制止了一下,鄉親們早早過來排隊多不容易。”

這沒毛病啊?

許毅看出他侷促,招呼道:“爹,這亂七八糟的,進院子倒口熱水慢慢說吧。”

“對對。”許大山趕緊說,“走吧,進院子坐著說。”

這個院子太亂了,便引著人去許毅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