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在傍晚趕回了朵雲川,回來後不久便在她的營帳裡設晚宴款待她的勇士們。

鄭九自然只是其中之一。

偌大的營帳裡,將長條案几擺成了環形,一共五條,郡主坐在大帳上首的高臺寬座,胖瘦兩護衛侍立兩邊。

呼延諾和並沒有出現在晚宴中,五條案几,五位勇士,都是參加此次卡爾特節勇士挑戰的高手。

鄭九的位置被安排在最末,也預示著他在這五人中實力最弱,或者說在郡主心目中的信賴和期望度排在最後。

實際情況似乎也是如此,有兩個傢伙尤其狂傲,看人的眼睛珠子都是向上翻的,只有面對郡主時才收斂起來,甚至低眉順目。

其中一位叫托爾圖的傢伙,居然在往年的勇士排名中位列第十九,果然是有狂的資本,另一位也不差,排在第二十七。

相比之下,另外兩人就謙卑低調了許多,排名都在六十開外,而鄭九最弱,擊敗了排名一百開外的薩爾託,也只能排名在一百以外。

所以在宴席上,鄭九也最不受待見,鄰桌之人甚至都沒有與他說過話。

鄭九倒無所謂,他不是胡人,也看不上這些虛頭巴腦的排名,只是為了還人情助拳,打完走人。

如此心態下,鄭九自然是很輕鬆的,吃吃喝喝,並不參與氛圍熱烈的討論。

可是即便低調的像不存在一樣,鄭九還是沒逃過被戲謔的糟糕境遇。

“嘿,那彥部的小子,你是啞巴麼?難道沒聽見我等剛商量的好的事情?”

托爾圖忽然大吼了一聲,在座的倒是都沒被嚇著,有名侍女卻被驚了一大跳,手中的銀盤都沒拿住,咣噹一聲掉在地上。

侍女駭的連忙跪下,不停的向郡主方向磕頭。

然而沒用,胖護衛拍拍手,立刻有兩名侍衛衝進大帳架起那闖禍的侍女便拖了出去,等待她的將是一頓狠辣的皮鞭。

周圍伺候的侍女一個個被嚇得噤若寒蟬,就連那夏琪爾也垂著頭不敢吭聲。

眾人皆把目光投向鄭九,郡主一手端著十分考究的青瓷茶碗,一手托腮,也看著鄭九,眼神淡然,整個表情似笑非笑。

鄭九皺起了眉頭,十分不喜。

胡人等級森嚴,不會把奴隸當人看,只是財產和工具。

郡主的女僕雖然聽上去地位高,可實際上還是奴隸,稍有閃失或犯錯,便會遭到十分無情的懲戒,就算被失手打死,也不過是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了事,不值錢。

“郡主殿下,哲九是否能為剛才那姑娘求個情?”

鄭九起身說話,根本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也直接忽略了托爾圖那聲挑釁般的吼叫。

“她是我侍女。”郡主淡淡的回道。

“我同樣是您認可的勇士。”鄭九針鋒相對。

“哈哈,哈哈哈……”

未料想這個回答立刻引來了一陣鬨堂大笑,托爾圖尤其笑的恣意和狂傲,郡主認可的勇士麼?你真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倒是胖瘦兩位貼身護衛沒笑,他們知道鄭九在擊敗薩爾託後,郡主正式封賞了他,並承認他是部族勇士的地位。

這種當眾封賞是要登記在冊,甚至正式通知了那彥部的長老會,不是隨便說說的。

“這個我認,但你憑什麼為犯了錯的女奴求情?”

“哲九願在勇士挑戰賽上先拔頭籌,不算之前的人情,不知道這個理由可不可以?”

“啊,哈哈哈……”

哲九的話音剛落,又是一片鬨笑,還是托爾圖帶的頭,笑的肆無忌憚。

小子什麼牛都敢吹,先拔頭籌?你以為你是誰?

此番參加勇士挑戰的傢伙,在部族勇士排名中幾乎都在前一百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