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件事?”郡主問。

“便是這一件,既然不可為,哲九便不勉強,感謝郡主在那草甸的救命之恩,哲九就此別過。”

“不要你的馬了麼?”

鄭九苦笑,一攤雙手道,“郡主若能慨然賜還馬匹,哲九自當感恩不盡……”

“欠了我這麼多,你感謝的過來麼?”郡主笑了,笑的很玩味,小小年紀,卻有隱隱有著上位者俯視、拿捏他人的自信。

“郡主說笑了,哲九雖然不才,但凡郡主有命,又不違背本心和草原道義的事情,哲九一定聽命效力。”

“言不由衷,你很滑頭,想給我效力,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分本領。”

“哲九本領低微,並沒有吹噓的意思……”

“薩爾託,你來。”郡主哪裡理會鄭九在那裡自我謙虛,拍拍手已經大聲喚人了。

立刻有一名武士進帳,俯首行禮,“薩爾託,參見郡主殿下。”

“你和他打一架,讓我見識見識來自那彥部的勇士。”

“遵命。”

這位武士生的並不如何健壯,但一雙眼睛十分犀利,扭頭掃了一眼鄭九,如同一道光閃過。

“郡主殿下,帳內空間狹小,不如到外面如何?”

胖護衛終於開口說話了,如此諫言,當然是不嫌事兒大。

“殿下,哲九適才之言並無爭鬥和賣弄的意思……”

“薩爾託!”郡主拔高了嗓音。

“來自那彥部族的勇士,可願接受多納爾部薩爾託的挑戰?”薩爾託扭頭喝問。

“有必要麼……”

“草原上的勇士,難道不敢接受挑戰?”郡主立刻冷臉。

“當然不是。”鄭九無語,他深知潘邦草原勇士對待榮譽的態度,一方發出挑戰,不管有沒有道理,都必須應戰。

否則就是恥辱,從今往後不配再擁有勇士的稱號。

如果此前沒有獲得勇士稱號的,窮其一生,不管打敗了多少勇士,也不配擁有勇士稱號,因為他曾經有過恥辱。

無法洗刷。

“好,就在帳外也好。”

郡主立刻起身,胖護衛忙不迭的兩步就搶出了營帳,應該去安排了,薩爾託則單臂伸出向鄭九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自知躲不過,鄭九也放開了心態,昂首走出營帳。

外面的開闊地很平坦,冬季全是枯黃的乾草,倒也走著舒坦,四周已經圍了不少人,大多都是郡主的侍衛、下人,以及少量的部族武士。

原來已經回到了朵雲川。

這個地方,鄭九很熟悉。

“那彥部的勇士,你看怎麼比試好?”薩爾託問話時,甩手扔掉了棉襖,露出一身橫肉。

“客隨主變。”鄭九看著對方,早已掃過此人的丹田氣海。

雖然這人不如胖護衛,但渾身的腱子肉沒有一絲多餘的,身上盡是傷痕,看來是個狠角色。

胡人並沒有武道一說,多為橫練硬功,其實也有丹田氣海,卻並不被重視,不像中原武林,英才輩出,不斷髮掘丹田的妙用,並加以延伸,成體系的發展。

越來越成熟的修習系統催生了中原武道百花齊放,各個流派大放異彩。

相對於中原武林,胡人更崇尚力量,雖然武技粗糙,但殺人的手段更為直接狠辣,全是在廝殺中摸爬滾打出來的,非常實用。

“刀劍不長眼,就比拳腳,直到一方認輸。”

“我沒問題。”鄭九的回答不卑不亢,心中有了底,便不慌,卻也不會因此輕視對方。

咚,咚咚,咚咚咚……

胖護衛親自擂響了戰鼓,鼓點由緩到急,似有催促之意。

薩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