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給地球續命(第2/2頁)

海嘯嘶吼的聲音時常在耳畔響起。

濃厚的霧靄很快便將向博巖和智慧戰艦吞噬，世界在人們緊憋的氣息中陷入沉靜，向博巖人間蒸發般消失與這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世界。

人們的神經突然反應過來，用無盡的哀嚎和哭聲祭奠他的離別。

時間已經停止流動，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可以聽見一些熟睡的鼾聲。

忽聽一聲巨響，耷拉的頭忽地有了生氣。熾白的光芒像是神職者向滿目瘡痍的世界揮灑下的甘霖，隨著光芒的蔓延，人們被全部包裹，看不見其間的變化，待被淚水浸的紅腫的無數雙眼睛慢慢睜開時，這世界又恢復了曾經的模樣。

地下城的人們看著投射屏內的一切，彷彿著海市蜃樓般的景象就在自己身旁，使勁抹去眼角的淚痕，失聲尖叫起來。

一切像回到了22世紀初期那般，地下城通往陸地的電梯瘋了似的突然開始運轉，人們在噼裡啪啦的響聲中，強烈按壓著激動的神經細胞，從電梯內噴湧而出。

“媽媽！太陽出來了！”

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用那稚嫩的嗓音將這久違的景象公之於眾。

可以清楚地看見電梯旁一群衣衫襤褸的老人，臉上的皺紋似舊皮衣的褶皺，並且表面附著著一層厚厚的死皮，像是乾涸得太久的河道里的泥皮。他們蜷縮在一旁的廢墟下，嘴裡不停地叨唸道：“異象再臨，人類亡矣！”

反反覆覆地不知將手伸出多少次，溫暖的陽光輕輕悄悄地撫摸著他的老手，像是青年時代被少女親吻臉頰那般，整隻手瞬間滾燙起來，有倆三人在一陣舒適的哆嗦和嘆息中，竟離奇死去。歡呼聲將他們包裹，蒼白老舊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恬靜的笑容。

無數雙大腳踩踏在綠茵的嫩草上，對向博巖的搜救急劇展開。

“博巖！”

“爸爸……爸爸！”

五歲的向雲峰拖拽著母親，拼命地喊叫著。懷中的向雲驍，纖細的髮絲在陽光的照耀和微風的輕撫下來回滌盪著，像是地皮上拼命汲取大地養分，茁壯成長的嫩草。

許久，人們終於在一處茂盛的雜草內找到了昏迷的向博巖，智慧戰艦的殘骸不翼而飛，看著被高大林木攔截的只剩下頭頂的火山靜靜駐留於林海內，人們熱淚盈眶。在一陣擁簇聲中，向博巖被抬往地下城急救中心。

晚風陶醉於緋紅的雲霞下，曾經消失的一切以最原始的方式重現。很快，莽莽榛榛樹林下的廢墟將再次林立於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