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跟在埃文身後穿過昏暗的樓梯,腳步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

埃文的手杖敲擊著地面,發出沉悶的篤篤聲,正和系統的倒計時提示卡上節拍。

江遇抿了抿唇,沒想到跟著埃文一起進來,三十分鐘的安全期依舊存在,看來今晚得速戰速決了。

【嘶——要開始了嗎,終於要開始了嗎】

【我早就想看看這個副本的詭異都幹了些什麼了,激動人心啊,簡直是激動人心】

【誒,我看見他另外有幾個隊友從醫院內部進去了,不知道會不會裝上啊,千萬可要出事啊!】

【嘿嘿嘿,我也已經等不及看他們撞到一起後的大逃亡場面了】

【你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江遇好像能瞬間將人轉移】

【他能轉移還能一直轉移嗎,總不能一直躲下去,他副本還過不過了】

【說的也是誒,不知道江遇會怎麼揭穿這個醫生的行為呢】

隨著他們越下越深,周圍的溫度似乎也在逐漸降低。

走到一扇看似普通的木門前,埃文腳步未停,推開木門,空蕩蕩的房間內亮著昏黃的燈光,光影在腳邊搖曳。

木門正對面是一扇嵌著塊玻璃的鐵門,冷白色的燈光從玻璃逸散出來,與昏黃的光線在地面形成一道明顯的切割線。

埃文繼續向前開啟了房間另一頭的鐵門,濃重的血腥味和刺鼻的福爾馬林味毫無預兆地湧進江遇的嗅覺系統,刺骨的冷從腳心傳遍整個身體。

“愛麗絲,跟緊爸爸。”埃文回頭看了江遇一眼,臉上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興奮。

他的眼睛在燈光打在臉上投下的陰影中顯得格外明亮,甚至有些詭異。

江遇點了點頭,故作緊張的向埃文靠近了幾步,視線卻平靜的在房間內看過。

寬敞的房間牆壁上只塗抹了泥灰,天花板上懸掛著一盞冷光燈,刺眼的白將整個房間照得如同白晝。

正對著鐵門的正中央擺放著兩張浸滿血漬的解剖臺,檯面上殘留著經年累月留下的暗褐色痕跡。

左手邊的牆上掛滿了一牆的手術刀,還有一些帶著已經洗不掉血跡的刀斧虎鉗,點點寒光在牆上閃爍。

右手邊的牆上打了個通頂的博古架,密密麻麻的小格子中放著一個個玻璃罐,罐子裡浸泡著各種人體器官,有的已經發黑,有地依舊保持著新鮮的顏色,似乎是剛摘下來不久的新鮮貨。

一扇不怎麼明顯的暗門就在博古架旁,這裡的主人是粗心沒有關緊,暗室的門露著一道細小的縫隙,卻沒有光線散出。

“歡迎來到審判者的處決室!我親愛的新成員——愛麗絲!”埃文的聲音迴盪在地下,帶著一種病態的愉悅。

不知是不是為了歡迎新成員——也是唯一一位女性成員——的加入,巴特利特沒有再穿他那件白大褂,換上了一身和他瞳色一樣的燕尾服,走到江遇身前,紳士般地彎腰伸出一隻手。

“哦,我親愛美麗的愛麗絲小姐,歡迎加入審判者的隊伍,我將為您提供最公平的交易。”

巴特伸著手在江遇身前似是等著江遇將手放上去,好來一個紳士的吻手禮。

江遇居高臨下地淡淡看他一眼,嘴唇開口,一道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細微聲音鑽到巴特耳中。

算得上俊美的臉上神色依舊癲狂,翠綠的眼睛卻是失神片刻,隨即在埃文上前解圍前收回了手,似是什麼都沒發生般,繼續向愛麗絲介紹。

“我親愛的愛麗絲,這將是你的新生之地,巴特利特醫生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最完美的治療方案,見晚,你將在祗的幫助下,徹底擺脫病痛的折磨,成為全新的你。”

巴特利特著迷的雙手大張地匍匐在空著的解剖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