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哀歌(第2/3頁)

族聯盟中，高大的巴納森樹自然就會吸引鳥獸築巢，藤蔓也會攀附在樹幹上。”

見到修斯預設自己是盟友，格蒙才鬆了一口氣。

一口氣幹掉如此多的三省貴族，隨意踐踏規則，實在是讓他也有些摸不清這個還很年輕的騎士，畢竟說起來兩人之間相識的時間還不到一年。

“去王都要小心些，貴族間可不是隻有戰爭帶來鮮血，看不見的政治傾軋中藏著更多的刀光劍影和鮮血。”他用自己的經驗告誡著年輕的盟友。

“你在這場戰爭中獲利最多而且沒有根基，王都的貴族們恐怕會對你心存不滿。”

修斯淡定的坐在木椅上喝茶，絲毫不擔心即將襲來的貴族傾軋，城主是因為並不清楚他此刻的實力所以才會這麼擔心。

而修斯對自己的實力擁有著絕對的自信，弱者服從利用規則，強者塑造規則。

破甲一萬，聽起來似乎沒有多強。

一些強盛的伯爵領都能夠拉出來上萬的披甲精銳，但能夠拼掉一萬精銳的強者和一萬精銳可不是一回事。

精銳大軍出征，需要大量的糧草後勤補給，而且聲勢浩大無法隱藏。

擁有萬人戰力的至強卻只需要完成一個人的補給，機動力和隱蔽性也遠遠超過軍隊，無論是遊擊還是破壞糧草補給都能夠輕易擊潰萬人大軍，並不一定需要在戰場上拼個你死我活。

所以修斯認為只要統治者還有一點腦子，就不可能惹怒一位破壞力驚人的至強。

這裡面還有一個隱性的道德成本，身為至強卻畏懼正面作戰，使用遊擊甚至下毒等手段，一定會被貶斥為卑鄙無恥，沒有榮譽感。

對大多數將榮譽看得比生命還要更加重要的騎士而言是無法接受的。

這才會有至強被區區數千精銳拼死的傳說故事，那些死在精銳戰兵下的至強已經被榮譽鎖住，揹負了一座大山在戰鬥。

但呼吸法的修行與精神方面有關，騎士的榮譽感越強，意志越堅定，就能在超凡的道路上走得更遠，能夠隨心所欲的強者反而很稀少。

三天後，在灰巖城北面的平原上幾天內就建立起了一個公共墓園，有大主教特意從王都趕來為戰士們送行，這是一個難得的功績。

教會的權力鬥爭一點也不比貴族之間少，一個邊境伯爵和新興侯爵的支援將會成為一個舉足輕重的砝碼，大主教米優格正是看重二人手中所掌握的武力。

溫暖的復甦季陽光中，古老的哀歌響徹整個平原。

“四神啊，請收大地上迷惘的靈魂，

王侯的珍物已經腐朽，

戰士們亦在陣前殞沒

——這些國度的子民，

只剩魂靈遊於大地，再也不見人間的樂宴

……”

大主教米優格雖然身體衰老頭髮花白，但聲音卻顯得格外氣息悠長，能夠將古代哀歌中的悲傷傳達到每一位聽眾的心中。

灰巖城的居民全部都低聲啜泣著淚流滿面，就連那些外來的商人和冒險者也全部是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宛如死去的是他們的摯愛親朋，如許之眾的情緒被簡單挑撥。

站在哀悼隊伍的最前方，修斯神色有些詫異，這個米優格不愧是來自王都的大主教，還真是有不少東西在身上。

能夠帶動如此多不相干的旁人情緒，除了人類本身就容易被群體氛圍干擾這個原因外，最重要的是這個大主教使用了一種能夠影響他人情緒的能力。

單個人的情緒就像是一條小溪，米優格大主教則是將這些小溪匯聚著海潮，讓眾人的情緒朝著他想要的方向前進。

上萬人的悲傷情緒共鳴足以讓最鐵石心腸的人也落下眼淚，就算是修斯也感受到了這種潮汐中身不由己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