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弗拉芒又回到了血石鎮。

不過這一次他那龐大的商隊都消失不見,衣物髒亂,無比狼狽的他向著鎮民們哭訴著。

一些婦女圍在他身邊七嘴八舌的議論,最後又散去。

到了第二天,弗拉芒被山民盜匪劫掠的悲慘經歷已經被傳遍整個小鎮。

“這山匪啊,他不剿不行。”

新領主要剿滅山匪的傳言在鎮民中傳播,不僅鎮民們對此深信不疑,就連民兵們也開始修補老舊的皮甲,或者是將鎖子甲上的破損鐵環補上。

他們並不是要將山匪絞殺殆盡,只是想要將山匪從血石領附近驅逐,不然那些商隊可不會冒著風險來血石鎮,或者會大大提高那些商品的價錢。

但是一連幾天過去了,那位神神秘秘,整日待在礦洞裡的新領主也沒有絲毫要率領民兵們出征的樣子。

弗拉芒心裡暗暗焦急,那些貨物裡藏著走私的軍需品,價值不過數百金。

事情的關鍵是盜匪們不論是使用還是販賣這些軍需品,一定會被其他人發現,引來灰巖城的注意力。

到時候灰巖軍追查起背後的利益鏈條,他可就是有十條性命也不夠了。

想要在其他人發現之前奪回這些軍需品,弗拉芒現在也只有血石鎮的這些民兵可以希冀了,但關鍵在於那位血石鎮新領主的意志上。

終於,在他內心無比煎熬的時候,一個人找到了他。

當時正在商人旅館房間裡的他聽到侍從的通報時,他的心中無比興奮。

來人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正是鎮長的兒子,血石軍百夫長西奧多。

弗拉芒認為西奧多帶著領主的意志而來,結果卻被否認了。

“你的方法很不好,商人。”

房間的木門和窗戶都被緊閉著,沒有絲毫亮光能透過外接進入房間,這也杜絕了外人可能的窺視。

唯一的光源就是燃燒著的壁爐,柴火噼裡啪啦作響,橘紅色的焰光閃爍不定,西奧多的表情十分嚴肅。

“那些謠言是你散播的吧?”

剿匪的謠言能夠快速傳播,背後少不了弗拉芒的推波助瀾,否則不可能如此快速的傳播到整個小鎮。

這個時代裡,資訊傳播的速度很慢,血石鎮也不例外。

商人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透過領民的意志倒逼領主,不費吹灰之力完成自己的目標。

“我可沒有說過那些話,況且領主大人都沒有否認,你怎麼知道是謠言呢?”

弗拉芒矢口否認,有些事能做不能說。

“領主大人乃是貫徹自我之人,你這種做法不會有絲毫效果,只會招來厭惡。”

“如果你再聰明一些,就應該帶上足夠的誠意去道歉。”

當天夜裡,商人輾轉反側,西奧多的話在他腦中迴盪著,他的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再次開始浮現。

這次的預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強烈,宛如一群螞蟻在他的身上啃噬著。

晨曦微亮時,頂著一雙佈滿通紅血絲眼睛的弗拉芒匆匆起身,拿著木箱前去拜訪領主。

沒有特意穿上髒兮兮的破衣,而是換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

辦公所裡沒有人理會他,唯一接願意接待他的人是那個買下發飾的年輕事務官。

這讓弗拉芒的心情有一些複雜。

“你是個好商人,上次的髮飾不錯。”

年輕的事務官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的臉上滿是高興雀躍之色。

得知了商人想要見領主後,事務官的臉上有些為難。

“領主一直呆在礦洞裡,沒有重要的事根本見不到,就連萊德大人都是如此。”

弗拉芒從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