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和被蕭瑾的狠戾弄得有些發矇,偏偏又貪戀著他的溫暖。

整個人有些無意識地靠在他懷裡,雙手甚至抱著他的腰。

聽到夏雨綿的話,她才反應過來。

只是剛剛抬起頭,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腦袋就被他按回胸膛。

他看向夏雨綿,語調恭敬,卻暗藏機鋒:“本督也不想鬧大,所以公主與其想勸本督,倒不如勸勸你身後那些人,乖乖磕頭認錯。”

最先出言指責的男人,就是個壓不住事的。

感覺有夏雨綿,又活泛起來了:“兩位公主在,這裡還是嚴家,你別太猖狂!我們要走,你還要阻攔不成?”

“不會。”

蕭瑾的臉上帶著笑,語調淡淡的:“大門開著,想走隨時可以。只是走了,沒有道歉的機會,就只有一個結果了。”

所有人都覺得,區區一個太監,哪裡敢對他們這麼多朝廷命官和重臣家眷動手?

偏偏也沒有人敢率先離開。

惹怒了蕭瑾可怕,真的給家族帶來災禍,那更是生不如死。

道歉?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今天磕頭認錯,以後怎麼見人?

這麼一來,場面就僵持了。

燕婷是一根筋。

她滿心滿眼都是嚴凌楓,剛剛還想借著楚南說的事情,毀了夏清和的名聲。

現在看到她被蕭瑾護著,又急又氣。

大腦裡一片混沌,突然就想起她來這裡的正事!

深吸一口氣,她冷聲開口:“楚南剛剛的事情是捏造的,道歉應該。可是,夏清和侮辱嚴夫人的屍身,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蕭瑾嗤笑一聲,帶笑的語調裡染上嘲弄的意味。

“三公主,嚴家的人都怕出頭而一個個躲了起來,偏偏你要為他們爭臉面,不覺得不太對嗎?”

就算嚴凌楓暈倒了,嚴琦在大牢,還有嚴老將軍。

即使他年事已高,不方便出現,***他人呢?

無非是最開始就不想趟這渾水,偏偏燕婷看不清,還急吼吼地強出頭。

被點破,就只剩一個蠢字了。

燕婷瞪大眼睛,似乎現在才明白自己處於怎樣的位置。

但是很快她就壓下心緒,強硬開口:“父皇已經賜婚,我是楓哥的未婚妻。現在他因為哀痛暈倒,我自然要為他討公道,不能讓嚴夫人平白遭受這樣的侮辱。”

這句話,讓蕭瑾重新看向她,眼神稍稍有了些許變化。

可是閃動很快,旁人根本無法察覺。

“公主說的有理,不過我現在,是要為我家娘子討公道。嚴家的事情,沒興趣。”

他做這麼多,不過是因為他的娘子被欺負了,他要為她出氣。

“你……你的意思是,只能她做惡事,不能旁人說她?”

“對。”

一個字理所當然,幾乎要讓燕婷吐血。

蕭瑾懷裡的夏清和也愣住了,他是這樣護著她嗎?

微微抿唇,她抬起頭小聲說:“我沒有毀壞嚴夫人的屍身,是我好奇嚴夫人怎麼突然過世了。到棺材邊檢視時,三公主一直在身邊,她看到了我所有的動作。”

夏清和不是一個很在意旁人言語的人,否則當年假公主身份爆出,她就自縊身亡了。

可在靈堂上戮壞屍身就罪大惡極了,她絕對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情。

蕭瑾低眸看到她眼眸裡的委屈和不滿,低低地笑出了聲:“我知道。”

很溫柔的聲音,還帶著寵溺。

不需要剛剛的行為,只是這個簡單的眼神就讓眾人知道。

他對這個人人不齒的假公主,是真的放在了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