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和眉頭緊皺,心頭浮上淡淡的不悅。

“旁人這麼說也就罷了,你怎麼會不知道,我和他再無任何可能。”

“黑暗中唯一的光,熄滅了?”

很扎心的一句話,被蕭瑾用近乎是戲謔的語氣說出,就顯得很是陰陽怪氣了,甚至透著幾分居高臨下的輕蔑。

大腦中一直緊繃的弦,在這瞬間有要崩斷的趨勢。

她抬起頭,聲音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你派人跟蹤我?”

不等他回答,她嗤笑一聲:“堂堂東廠的督公,跟蹤一個人算什麼。就是不明白督公這麼說,是想敲打我,還是覺得夫妻緣盡了。”

說到最後,夏清和反而覺得無趣,就想甩開他的手。

對於她如此大的反應,蕭瑾的眼眉之間閃過一抹些許意外,牽著她手的手卻半點鬆開的意思都沒有。

反而他低頭湊近她的耳畔,在旁人眼中變成新婚夫婦的耳鬢廝磨。

“少將軍還盯著我們呢,娘子這般是想傳遞訊號?”

“你!”她的眼睛被怒火燒得格外明亮,牙關緊咬。

似乎不這樣,下一秒就會咬上他,生啖他的血肉!

蕭瑾看著她大怒的模樣,心頭的不悅在瞬間驅散。

“娘子果然是美人胚子,即使生氣了,還是這麼漂亮。”

“……”

怪不得他和燕臨風關係好,骨子裡是一樣的不著調!

夏清和冷哼一聲,不再看他,大步向前走。

可惜她忽略了他身高腿長,這樣對他並沒有任何影響。

“娘子走這麼急做什麼?放心,他不敢跟上來。若是跟上來,我幫你揍他怎麼樣?”

她不說話,全程黑著臉。

同時心裡後悔,為什麼不坐馬車過來,也好過在街上不能和他撕破臉!

也就是因為暗自惱怒,壓根沒有注意到,蕭瑾一個擺手,十九就帶著鶯歌乘坐馬車離開了。

等夏清和後知後覺發現,已經被蕭瑾帶到了清風樓。

進屋之後,她大力甩開她的手,冷聲開口:“怎麼,想安排人重演那天我和嚴凌楓私會的場景?那沒有人告訴你,我們見面是在隔壁?”

“我知道。”

風輕雲淡地回答,氣定神閒的姿態,氣得她忍不住磨牙。

垂在袖子裡的兩隻手都攥成了拳頭,恨不得直接開打。

他饒有興味地盯著她怒氣衝衝的臉打量了一番,才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都說你在庵堂過了三年,性子變得沉穩又隱忍,我怎麼看不出?”

“……”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明明早已學會了控制情緒,面對他反而是半點壓不住。

驚訝發現這點夏清和,拳頭握得更緊了,她受到了影響。

蕭瑾握著茶盞的手停在半空無人理會,他也不尷尬,反而又向前遞了遞。

“喝杯水,消消氣。再說,就算定罪,也得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他的嗓音裡夾雜著絲絲縷縷的笑意,顯然很是開心。

只是這一點讓夏清和更加的不滿。

但是三年庵堂生活,確實對她的性格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也讓她暫時壓下情緒,接過那杯茶坐在桌邊。

看她低頭喝茶,他笑了笑:“這茶樓是臨風開的,當日你進來,恰好被他看到了。”

這麼巧?

她懷疑。

並且他也說過,過分巧合的事情,他是不相信的。

對上她狐疑的目光,他坐到她的對面,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給自己。

“那日我回去,在房裡發現了三公主仿照少將軍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