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清縣。

劉耕書已經待了三個多月了。

自從那次找到一處水源後,便再沒有好訊息出來。

田間,原本應該是一片金黃的豐收景象,此刻卻滿目瘡痍。

“劉公子,您說咱們這地方還有救嗎?”'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農,佝僂著背,滿是絕望。

現在已經到了秋收的時候了,可是這地裡的莊稼十不存一啊。

“老伯,您彆著急。”

“只要咱們齊心協力,一定能找到解決辦法的。”

劉耕書停下腳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唉,都旱了這麼久了,河都幹了,井也見底了,莊稼都快死絕了,能有啥辦法呀。”

老農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老伯,您先別灰心。”

“咱們這幾天四處勘察,發現咱們這附近的地勢有些特殊,說不定地下深處有水源。”

“只要找到水,莊稼就能活過來,咱們的日子也就有盼頭了。”

劉耕書拍了拍老農的肩膀,安慰道。

說完,劉耕書便帶著幾個年輕力壯的村民,繼續尋找水源。

他們沿著乾涸的河道,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地形地貌,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有水源的線索。

可惜今天又是在白忙活了。

傍晚,回到縣衙。

“劉弟,你可算回來了,走,咱們快去洗澡。”

趙林遠遠地就看到了劉耕書,連忙迎了上去。

他快步走到劉耕書身邊,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將他往一旁拉去。

“趙兄,可是有人今日找到水源了?”

劉耕書用袖子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和塵土,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地問道。

幾個月來,他一心撲在找水的事情上,早已將個人的生活起居拋之腦後。

在這裡,洗澡成了一種奢望。

他來了這麼久,也就洗了不到五次澡,而且還是在好不容易找到水源後才有的“福利”。

這地方天氣悶熱得厲害,人稍微一動就會大汗淋漓。

他身上的汗臭味兒越來越重,自己都不敢和別人捱得太近,生怕那股餿味兒燻到別人。

趙林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劉弟,找水的事兒先別急。”

他的聲音刻意壓得很低,透著幾分謹慎。

“今日縣裡來了幾個上頭派下來的官員,說是來視察災情的。”

此話一出,劉耕書的腳步猛地頓住。

“來了幾個人?”

他壓低聲音反問道。

“我們過來了怎麼還派人下來?”

趙林抬手指了指後院的方向,表情愈發凝重。

“一共來了三個,為首的是個五品的員外郎,姓孫。”

“另外兩個是隨行的官員,說是視察。”

“可一到這兒就直奔最好的客棧,還點名要吃山珍海味。”

說著,他無奈地搖頭。

“都什麼時候了,百姓們都快活不下去了,他們還有心思吃喝玩樂!”

劉耕書聲音也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趙兄,他們有沒有說此行的目的,只是單純視察嗎?”

趙林湊近劉耕書,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我看沒那麼簡單。”

“聽說,上頭撥下來的賑災款已經到了。”

“這些人來得這麼巧,我總覺得他們是衝著這筆錢來的。”

劉耕書倒吸一口涼氣,“賑災款?那可是百姓們的救命錢!”

趙林趕忙伸手捂住劉耕書的嘴,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