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

“阿孃,你去休息一下吧。”

劉耕書在確定親爹脫離危險已然甦醒後,一直緊繃著的那口氣驟然一鬆。

睏意如潮水般襲來,他不知不覺便睡著了,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不用,你阿爹醒了,我心裡高興。”

牛枝花雖已熬了整整一宿未閤眼,雙眼佈滿血絲,疲憊之色盡顯。

她的眼神中還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緊張感。

劉知農醒來片刻後又沉沉睡去,這會兒也還在沉睡著。

牛枝花始終放心不下,強撐著極度疲憊的精神,靜靜地守在自家男人床邊。

她的目光一刻也未曾離開。

劉耕書也知道自己勸不動,只能起身去問問王爺爺,可不可以先賒賬,弄些吃食來。

昨晚飯還沒怎麼吃,阿孃又熬了一宿沒睡,再不吃東西,就是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

“問你個事兒,昨日可有一位頭部受傷的男人被送來這裡?”

劉大同與劉老能並肩站在醫館門口,面色焦急,拉住一個小藥童急切地詢問著。

“阿爺,大爺爺。”

劉耕書剛出來就看到了他們。

他臉色一下就掉了下來,卻也不得不走上前去。

“耕兒,你阿爹怎麼樣了?”劉老能緊緊抓住劉耕書的小胳膊。

“好著呢,我阿爹沒事,阿爺你們是不是很失望!”劉耕書掙脫開劉老能的手,怒氣沖天的叫嚷著。

要不是自家阿爹福大命大,昨天人就沒了。

昨天干啥吃的了,明明都那樣了也不見誰跟過來幫忙!

今天倒是跑過來惺惺作態,著實令人感到噁心。

“我。”

劉老能受傷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這孩子。”

劉大同不贊同的看了眼劉耕書。

“哼!”

劉耕書冷“哼”一聲,直接扭頭就走。

他爹孃還餓著呢,可沒閒功夫搭理他們。

等劉耕書端著賒賬來的米粥進來,恰好看到劉知農已從昏迷中甦醒過來。

“阿爹,王爺爺說你醒了還不能吃東西,要在觀察一天後才可以少量的吃些米湯。”

劉耕書留意到劉知農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己手中的吃食,趕忙上前解釋道。

不是自己不給阿爹吃東西,而且王爺爺專門叮囑自己了,現在除了水,阿爹什麼東西都不可以吃。

“阿孃,您快來吃點東西,您昨天熬了一夜沒睡,不吃不喝身體可受不了。”

劉耕書將食物置於桌上,上前牽住牛枝花的手,讓過來吃飯。

一時間,屋內靜謐無聲,唯有牛枝花與劉耕書的進食聲在空氣中迴盪。

劉大同輕推了推身旁的堂弟,以眼神示意著什麼。

他心中不禁暗自嘆息,這知農定然是被親孃傷透了心。

天底下哪有親孃拿鋤頭往親兒子腦袋上砸的?

況且砸了之後,好歹也該來瞧瞧兒子吧,怎能這般不聞不問,只在家中乾等著?

若不是自己強行拉著五弟過來,這一家子恐怕還在家中乾瞪眼呢。

劉老能見無人搭理自己,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率先打破這難堪的沉默。

“老二啊,你阿孃真不是成心的。”

他尷尬地搓了搓手,嚥了咽口水,才勉強擠出這麼一句話來,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與討好。

“爹,您可別睜著眼說瞎話了!”

牛枝花重重的把碗一放,額頭上青筋都暴起來了,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個分貝。

“當時那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