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王麻子從鼻腔裡擠出一聲重重的冷哼,滿臉嫌棄,惡狠狠地啐道。

“早拿出來不就結了,非得磨蹭半天,跟個娘們似的,真晦氣!”說著,他猛地鬆開手。

劉知學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身體不受控制地簌簌發抖,腦袋低垂,臉色慘白如紙。

片刻後,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他爹!”

“兒子!”

“阿爹!”

劉老能一家老小驚慌失措地呼喊起來。

周圍百家村的眾人也都看不下去了,太他孃的欺人太甚。

眾人義憤填膺,紛紛操起手中的棍子,怒目圓睜,作勢就要一擁而上。

“你們動一下試試!”

王麻子見狀,“嗖”地一下抽出腰間明晃晃的長刀,放在了地上劉知學脖子上面。

他身後那群小弟也迅速反應,齊刷刷地將別在腰間的大刀抽了出來,一時間刀光霍霍,煞氣逼人。

眾人見狀,腳步不自覺地頓住,心中雖怒火中燒,卻也忌憚這明晃晃的利刃。

“趕緊的,快點把賬清了,不然,今天我就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的剁下來。”

王麻子得意地咧咧嘴,拿刀對準劉知學的右手威脅著。

“不要,我拿,我去拿!”

大田氏臉煞白煞白的,腳都在發軟卻也用了最快速度跑回家拿銀子。

“嘿嘿,不錯,賬清了啊。”

王麻子輕點完銀子,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紙,大手一揚,欠條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走,咱們去下一家。”

王麻子下巴一抬,昂首闊步地帶著小弟們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來幾個人幫忙抬回去,都各自散了吧。”劉大同眉頭微皺,滿臉疲憊地轉身離開了。

“阿爹,你確定你一點破綻沒有露嗎?”

劉耕書一回家迫不及待把親爹拉去了自己房間詢問著。

“我想想啊。”

劉知農也有些後怕,前面那王麻子的架勢,他在一邊光看著都嚇人。

“應該沒有。”劉知農回想了半天,搖搖頭說道。

“阿爹,那字跡呢,你怎麼模仿的?”

劉耕書好奇極了。

那欠條可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寫的,他雖然教了親爹好些天寫名字,可惜都差強人意。

本來都說好了這件事情先放一放的,沒成想,自家爹把事情做成了,而那賭坊的人也都沒看出來。

“嘿嘿,那名字本來就是他自己寫下來的呀。”劉知農“嘿嘿”的呲著牙樂。

“怎麼可能!”

“好阿爹,你快說說,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劉耕書太好奇了,連忙站起來給親爹捶著背。

“嘿嘿,我大哥自命非凡的大哥,最愛在學生功課上面寫自己的大名。”劉知學說著還撇了撇嘴。

“然後呢?”劉耕書追問。

“然後我就找了一堆有他名字的出來,點著油燈啊,一點一點的剝啊。”

“你都不知道,你爹我的眼睛都快要看瞎了,這才費了九牛一毛的功夫,可算把那個字按在了欠條上面。”劉知農得意極了。

為了能把欠條拿回來籤,他可是偷偷塞了一兩銀子過去呢。

“阿爹,是九牛二虎之力,那,玉佩呢,你咋偷的?”劉耕書一聽也明白了過來,趕緊又追問玉佩的事情。

這塊玉佩劉知學可是寶貝的很,輕易是不離身的。

“這個嘛,不可說,不可說。”

劉知農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心想著打死也不能跟兒子交底。

那玉佩可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