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明越眉梢一挑,面露疑色:“長公主乃西遼之人,如今竟提出要幫朕戰勝西遼,這是何道理?莫不是有詐?”

耶律靈輕輕一笑,神色鎮定自若:“陛下有所不知,在我西遼,權力爭鬥亦頗為複雜。如今的西遼王——本宮那兄長,昏庸無道,只知貪圖享樂,致使民不聊生,國力漸衰。我雖為公主,卻空有抱負,難以施展。若陛下能應允下這門親事,待陛下掌控西遼之後,我便可與陛下攜手,一同開創盛世,此乃雙贏之舉。”

眾人聞聽耶律靈之言,剎那間,營帳內陷入一片死寂。他們的目光紛紛投向角落裡的顏桎。

耶律靈亦順著眾人的視線瞧去,只見顏桎正坐在那兒,她的臉色陰沉,滿是不爽地直勾勾盯著耶律靈,那眼神猶如利箭,似要在她身上穿出幾個窟窿。

這人,居然又跑來撬她牆角。

耶律靈微微挑眉,有些驚訝,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絲毫不懼顏桎的目光,反而蓮步輕移,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居然也在這兒?放著你深宮的娘娘不做,來這兒幹嘛?”耶律靈語氣溫婉,卻隱隱帶著一絲挑釁。

顏桎冷哼一聲,霍然起身,“耶律長公主,你身為西遼之人,此時前來,莫不是想迷惑陛下?”

耶律靈輕輕一笑,“你這話說的,本宮不過是來與陛下商討合作之事,怎到了你嘴裡就成了迷惑?”

“合作?與你一個西遼之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顏桎聲音平淡的說道。

笪明越目光深沉,審視著耶律靈,也開口說道:“長公主之言,雖看似有理,但朕如何能信這不是你與西遼王設下的圈套,故意引朕入局?更可況,娶你為後?長公主莫要異想天開了,朕的皇后已有人選。”

顏桎聞言內心暗爽,但表面還是裝作若無其事。

耶律靈臉色難看,看了一眼顏桎,才微微向前一步,目光誠摯:“陛下,已有人選,說明本宮還有機會。本宮剛才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願受天打雷劈。本宮久聞陛下賢明,心懷天下,本宮亦傾慕陛下良久,這才決心冒此大險前來。更何況,有本宮在,陛下可對西遼的兵力部署、山川地勢瞭如指掌,這對陛下的戰事豈不是如虎添翼?”

營帳內眾人皆屏氣凝神,緊緊注視著這場交鋒。幾位大將微微側身,交頭接耳低聲私語,他們的神情中帶著思索與權衡,話語裡滿是對耶律靈提議的考量,認為若她所言屬實,此計策或許會是當前形勢下損失最小的途徑。

耶律靈耳尖,把大將們的竊竊私語聽得一清二楚。她下巴輕輕一抬,眼中滿是挑釁地看向顏桎,那眼神彷彿在宣告:“瞧啊,連大臣們都覺得此事可行。你雖貴為皇后人選,可在國家大事跟前,這顯然是個不可多得的契機,你何苦這般執拗,非要做那不知變通的人。”她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整個人愈發顯得洋洋得意。

顏桎嘴角浮起一絲譏笑,滿是輕蔑,甚至還朝耶律靈翻了個白眼。

耶律靈氣惱,旋即轉向陛下,嬌聲說道:“陛下,這東晉的軍國重事,怎的能讓後宮之人在旁聽聞?難不成還容得她肆意置喙?”

顏桎未等笪明越開口,便向前一步,神色從容不迫:“長公主怕是誤會了,陛下聖明,這朝堂之事自會有陛下與諸位大臣定奪。”

“本宮雖身處後宮,但身為東晉子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況本宮自幼熟讀經史,略通謀略,不過是偶爾發表些淺見,僅供陛下參考,豈有指手畫腳之意?倒是長公主,這般急切地想要干預我朝朝政,莫不是別有用心?”

耶律靈臉色一變,剛要反駁,顏桎又輕聲說道:“不過長公主久居塞外,不懂我東晉禮儀,想必陛下自是不會與你計較。”

耶律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