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萬千張嘴,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就算你能堵住,那你遮住那些眼神嗎?你看不見的那些眼神,猶如刀子,一刀一刀剮得我好疼。我已經領教許過了無數次。”說到最後微低著頭,語氣凝噎,眼眶紅潤,兩行清淚潸然滑落。

在他面前自己怎麼這麼容易落淚呢,太狼狽了!

許靳良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一種心態,網路暴力他上次已經見識過。自己確實也未曾考慮到這一層。但是要自己放手又不甘心。

兩難的境地,難道沒有折中的辦法嗎?

兩人相對無言,空氣中凝聚著沉默。浮動的細小顆粒在透過玻璃折射進來的金色的陽光下起起落落。

……

良久。

“那你總得給我一個名分,就算……”他停頓了一會,頗有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就算是見不得光的……反正,你必須給我一個名分。”

“什麼!”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淚,瞪大著眼睛驚愕地看著他問道,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你那裡,我需要一個名分”是的,他說的是在她那裡, 不是在別人面前,這個要求是他委身放低的要求,這個名分只要她承認就可以。

“你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鬆口的當下,他又迫不及待地提出了下一個要求。

“考慮可以,但是在這期間你不能不接我電話,不能不理睬我,更不能躲著我!”

在他殷切的目光下,趙鸞意無意識地說道“好!”

他真的很懂,懂得何時該進攻,何時該退讓,一步步將獵物圍追堵截。

許靳良聽到“好”字的那一刻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自己的倒影映在他漆黑的瞳孔裡。

他眸光流動,嘴角上揚,露出了張揚的微笑,溫暖迷人。

他又一次將自己攬入懷中,深深地,差點透不過氣來。

他歡喜的模樣猶如冰雪融化,春意盎然。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沉醉。

趙鸞意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我見眾生皆草木,唯有見你是青山!

……

不知不覺已步入了六月,還有幾天就要高考了。趙鸞意給家裡打去了電話。姥姥接著電話語氣裡透著的高興從話筒的傳送裡都能感受得到。

姥姥和她聊著家常,說著老王家兩口子終於過不去,離婚了,孩子誰也不想要,這麼可愛的孩子他們怎麼捨得。老張的兒子前兩天結婚了,那婚宴辦得隆重極了,十里長街,鑼鼓喧天,宴請了百來桌人,別提多熱鬧。老孫家又添了大胖孫子等等。

生活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絮絮叨叨的通話了大半個小時,趙鸞意時不時附和著。內心覺得很幸福,特別是劫後逢生之餘更覺得彌足珍足。

滴水濺入大海,然後消失不見,可它是幸福的,因為它迴歸了大海的懷抱。原來幸福真的是一件很小的事。

這種幸福感趙鸞意不想去打破。當姥姥問她在學校怎麼樣時,自然就沒有告訴姥姥她身上所發生的事,只道自己在學校過得挺好的。

報喜不報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成為了一件常規的事。

記得進剛大一的時候,有一個大二的學長喜歡上了她。

他三番五次約她出去聚會,約她去看電影。

她一心撲在學習上和掙錢上,況且當時的自己根本就不想談戀愛,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答應他的要求。

不知道是誰將這些作為小道訊息傳了出去,傳到了學長女朋友的耳朵裡。

當時的她也並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據說那女朋友家裡很有錢,也很強勢。

沒過多久她的書本莫名其妙地出現撕爛劃破的現象;教室的大黑板也時常被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