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珊回到宿舍,她有些魂不守舍。自己活了二十多歲,從來沒遇見過小七這樣有品味的男生。

他說話溫文爾雅,還對愛情那麼專一,自己怎麼就沒早點遇見他呢?也許這就是命吧?《一簾幽夢》裡的紫菱不也是和雲帆沒在一起嗎?

像小七那樣的好人,理應有個幸福的家庭,自己不應該插一腳。就像小七說的那樣,自己就當是他的姐姐吧。她嘴上說,可心裡還是隱隱作痛。

從那以後,雨珊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只是單純地把小七當作朋友。她還是會來借書還書,不過話題更多圍繞著書中的故事或者生活中的趣事,再也沒有涉及過感情方面。

小七也漸漸放下了顧慮,他們之間的友誼變得更加純粹而輕鬆,如同校園中最普通卻又美好的友情一般自在。

這天上午,小七等人剛把一根原木抬到集材道上。從遠處走來三個人,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另外兩個都是十八九歲了年輕人,身後還跟著兩條體型龐大的獵狗。

這三人身上都各背一支半自動步槍,一看他們的長相就不是漢人。小七知道他們是鄂溫克族的獵民,父親曾經帶著他們來過自己家。

這三個人來到眾人面前,那個中年獵人問:“你們發現附近有兩頭犴嗎?”

幾人聽他問起犴的事,手裡又拿著槍,這肯定是衝著那兩頭犴來的。

小七不想那兩頭溫順的犴出事,於是便說:“我們這裡沒有什麼犴,我們也從沒見過這種動物。”接著又說:“再說了現在野生動物保護法頒佈了,犴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你們手裡拿著槍想要幹什麼?”

那個中年獵民看了一眼小七說:“我們是敖魯古雅鄉的獵民,打獵是我們的工作。這次我們接到上級命令,說是大連野生動物園需要兩頭犴做標本,鄉政府就派我們出來獵犴。幾天前聽說這一帶有兩頭犴在活動,我們就來到這裡。”

也許還需要眾人的幫助,他還特意把工作證和獵犴證拿出來給眾人看。

幾人沒看他的證件,管他是什麼人呢,都說沒看見有什麼犴。

見眾人都說沒看見,三人低頭看了看周圍的腳印,互相看了一眼,就順著那些腳印的走了。

小七知道瞞不了這三個獵民,這兩頭犴一大早還在這一帶轉悠呢,就憑那兩隻獵犬,那兩頭犴也是凶多吉少。他不免擔心起來。

果然,沒過多久,就聽見獵犬的狂吠聲,接著就是幾聲槍響。眾人都知道那兩頭犴多半沒命了,但什麼辦法也沒有,畢竟人家獵犴也是工作。

大興安嶺的冬天天黑的比較早,下午四點多鐘,眾人就下班了。經過主伐隊帳篷的時候,就見那兩頭犴的皮都扒完了,三個獵民正在分割犴肉。幾人都為那兩頭犴惋惜,他們沒做停留,都走回自己的帳篷了。

小七剛走到帳篷門口,就看見雨珊向他走來,他笑著迎上去叫了一聲,“雨珊姐。”

雨珊也玩笑著答應一聲,“哎,小弟真乖,一會姐給你燉肉吃。”說著就把主伐隊隊長派人送來一大塊犴肉的事說了一遍。

晚上吃完飯,屋裡的人又都去主伐隊跳舞了。小七剛要躺下看書,雨珊推門進來了,手裡還拿著個飯盒。她把飯盒塞到小七手裡說:“給,這是我給你留的肉,你明天早上吃。”

小七心裡一陣感動,“這個‘姐姐’對自己還真好,可自己能給他什麼呢?”他紅著眼圈對雨珊說:“雨珊姐,你對我太好了,我不知道能給你什麼?我總覺得虧欠你的,可我又不知道拿什麼來還?”

看著小七那難過的神色,雨珊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兩人都低著頭不說話。半晌,雨珊抬起淚眼,望著小七的臉說:“小七,讓我抱抱你吧?這樣以後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小七說:“雨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