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九流的人都有,要想把日子過下去,這個懶可偷不得。

他忙得腳不沾地,就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

雲秀偶爾抬起頭來張望一眼,總會有片刻的恍惚,一度懷疑外面的那個男人是不是換人了,要不然,怎麼會變得這般讓人陌生。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狀態的男人,真像個回頭的浪子。

如果能一直都保持這個樣子,那該多好啊!

因為分了神,手中的針不小心還紮了手指一下,不由得“啊”地輕撥出聲。

這只是一種吃痛後的本能反應而已,過去也不是沒有被扎過。

雲秀自己都沒太當一回事,只是小心翼翼地去擠血,不讓其汙染這個狐狸皮毛。

哪裡想到,趙威的耳力會這般的強勁,隔著那麼遠的距離竟然也能聽到動靜,放下手中的活就跑了過來。

“咋地了?媳婦,你沒事吧?”

趙威很快就看到那纖細的手指頭上,圓滾滾的一滴血紅珠液,心裡有些緊張,想也不想一口含了下去,用力吸吮起來。

雲秀被嚇得不敢動,被動地承受著這種罕見的親密時刻。

直到那手指頭沒再冒血,趙威這才道:“都怪我沒注意到,屋子裡面沒有燈,費眼睛,這個活兒暫時別做了,等我把屋子修好再說。”

雲秀見到針線蔞子被收走了,看了一下火上吊著的湯鍋,此時裡面煮的是米飯,還在再等一下才能吃上,於是道:“我總得做點啥,我幫你一起幹吧……”

,!

一直坐著火邊烤火,她會有濃濃的負罪感,覺得自己是吃閒飯的。

趙威看著她固執的樣子,於是將身上的狗皮襖子再一次脫了下來:“你把這個穿上,還有這個帽子也戴上,我就讓你幫忙。”

此時,趙威身上穿的可不是過去又髒又破的,還長滿了蝨子的,而是在集市上買的現成的,都是全新的。

不光是他,雲秀也是一身新衣。

至於老舊的衣裳,雲秀太過節儉,說啥也捨不得扔,將其丟在一旁,打算天暖和的時候,就將其漿洗乾淨,以備不時之需。

昨天晚上他忙了一大晚上,都是在燒水洗漱,好方便治療隱疾,這是作為軍人保持的良好衛生習慣,他可不想在身上,再見到蝨子了,實在是噁心。

被這一身裝備裹得密不透風后,雲秀總算是能走出小棚戶,開心地幫著拾掇起來。

趙威就一直在劈竹子,而她則負責搬運竹子。

這一根竹子也才只是比小孩腿粗一些而已,撐死了三十多斤,女人的力氣用來搬運的話,正好合適。

二人默契十足地幹了一會兒後,趙威看了看天色道:“行啦,就暫時歇一下吧,咱先把飯吃上,填飽肚子再說。”

沒有熱水洗手,條件就是這般簡陋,只能用乾淨的雪搓搓手,二人平靜地用起了新家的第一鍋飯。

雲秀吃著吃著,突然來了一句:“爹孃還不知道咱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話,怕是要傷心得吃不下飯吧。”

趙威默不作聲地扒飯,心情有些沉重。

在原主的記憶裡,趙父是個愚孝的人,分家這種事情如果有他在場,怕是要拼命地磕頭以死相逼,求那薄情的娘收回成命。

更不要說,是絕對不會在斷親分家協議上簽字畫押的。

“等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接他們回來吧。”

新家的建設,要注意的事太多,他還是太年輕,對這個地方的瞭解也不太深刻,有個老人在一旁指點,還是能少走一些彎路。

而且,那點老角麂的肉,可架不住四個成年人吃上幾天的。

既然在冥冥之中繼承了原主的身體,那就要代替對方照顧好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