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羨一臉傲嬌。

“別別別,做吧!我不說了!”邱予初連連擺手。

“你吃點蜜餞就歇息吧!這個藥喝了會很困。”崔羨叮囑。

邱予初確實覺得又有些頭昏腦漲,眼皮沉重。索性閉上眼睡了。

崔羨眸光乍亮,笑意加深,這就是濟世堂的頂級好藥,見效快!

給邱予初掖了掖被角,起身將空藥碗放在桌子上,再返回去拉下幔簾。

駐足片刻,好似想起什麼事,輕輕開門出去了。

一連半月,邱予初總是渾渾噩噩,渾身乏力。心裡叫苦連連,怎麼去了一次北原竟病得如此重?

崔羨也流流連連線近半月未上朝,一直照顧邱予初。

朝堂之上已有言官頗具微詞,向皇帝彈劾崔羨。奈何皇帝對此喜聞樂見,還說,兩人鶼鰈情深,有何不可?

邱予初聽崔羨說了此事,心下好笑,皇帝!真不愧是崔邱聯姻的頭號擁躉者啊!

又過了七八日,邱予初終於感到頭腦清醒,也身子鬆快了些,趕緊起來活動活動筋骨。

“怎麼起來了?趕緊回去躺著!”崔羨端著吃食和藥丸進來,看見邱予初身著寢衣在地上活動,不由地皺起眉頭,催促她回到床上去。

“我感覺好多了誒,頭腦清醒,渾身充滿幹勁!”邱予初興奮說道。

“是嗎?”崔羨抓住邱予初的手腕,搭上自己的右手,細細號脈。

半晌,好像確實比之前強勁有力,“不錯!看來馬上大好了!”崔羨喃喃自語。

邱予初伸伸懶腰 放下幔簾,三下五除二穿好外袍出來了。

看著桌子上的藥丸,直接無視,她可不想再吃這藥了,味道真是奇怪!

邱予初捻起一塊荷花酥,細細咀嚼,突然想起一件事,對著崔羨說,“馬上快九九重陽了,我們去祭拜先祖吧!”

崔羨一愣,他也正有此意,老早就在準備紙錢、元寶、香燭之類的物件。沒想到他倆想到一起去了。

“好!到時候一起去!”崔羨點頭應道。

“不過你們崔家祖墳在哪兒啊?”邱予初問道。

崔羨抿緊唇,撓撓頭,有些赧然回道,“北原……”

邱予初美眸一睜,胡亂眨了幾下眼睛,唇角揚起一絲苦笑,這北原是存心跟她過不去嗎?

崔羨看邱予初面色晦暗,開口寬解道,“你之前就是去北原得的風寒,此次我跟文徽去便好!你在家歇著。”

邱予初搖搖頭,崔彥華將軍一家四口為國捐軀,她理應去祭拜,況且她現在已經嫁入崔家,於情於理都要去,“沒事,我注意些就好!”

崔羨心下動容,眸中掠過一絲柔情,緩緩撫上邱予初的手,對著她點點頭!

九九又重陽,秋意染穹蒼。金風拂野,稻穗翻波送谷香。

楓林似火,燃盡霜華灼灼;菊叢如繡,綻出冷蕊金黃。天高雲淡雁成行,嘹唳聲裡添惆悵。崇山峻嶺,茱萸遍插。

北原崔家祖墳前,崔羨帶著邱予初和崔文徽跪在墳前。

“維歲序之流轉,時維重陽,不孝子孫崔羨攜內子邱予初,侄子崔文徽,謹以香燭酒醴、時饈庶品致祭於列祖列宗之靈前,

恭拜而泣告曰:

追念先祖,德厚流光。昔者創業維艱,披荊斬棘,沐雨櫛風,以立家邦之基。傳承後世,皆賴祖德之馨,慈訓之殷。

今逢祭日,子孫齊聚,緬懷祖恩,昊天罔極。願先祖在天之靈,佑我族親,福澤綿延,家道隆昌,人丁興旺,門楣生輝。

孫等謹遵祖訓,克勤克儉,修身齊家,期不負先靈之望。伏惟尚饗!”

崔羨說完,三人對著墳塋虔誠三拜,又添上新鮮酒菜和菊花。